&esp;&esp;光是回想那时候的场景,苻缭便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只能祈祷奚吝俭不会猜中真实的原因。
&esp;&esp;见苻缭没有再多的表示,奚吝俭也不好再逼他,心中的躁动却愈发明显,催着他别与面前的人东拉西扯,直接关在府里,他总会说的。
&esp;&esp;不能这么做。
&esp;&esp;奚吝俭没忘记苻缭接近他的初衷。
&esp;&esp;在苻缭眼里,自己是个相当恶劣的人。
&esp;&esp;……也确实是。
&esp;&esp;苻缭和他说的那些道理,对他来说都像天方夜谭一样。他头一次知道,想让心上人愿意投入自己的怀抱,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esp;&esp;奚吝俭见过边疆的淳朴男女,手还没碰到就脸红,最后顺势拜了高堂,顺利得像是心有灵犀;他也见过他的父亲,即使冷脸相待,却凭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便有不少世家把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
&esp;&esp;而今遇见了苻缭,他才发觉这世上所谓情爱,不止有这两种。
&esp;&esp;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才是最磨人的时候。
&esp;&esp;何况他与苻缭之间还有许多话没说清楚,谁知结局会怎样?
&esp;&esp;奚吝俭从来没对这方面抱过期待,这种从未真正体验过的关系对他来说则更是抽象到看不见抓不住,不知未来会通向何方。
&esp;&esp;掌控不了的感觉,让他一想到便焦躁起来。
&esp;&esp;源头便是他们之间未确定的关系。
&esp;&esp;所以,必须得把一切事情都结束了,除掉后患,才能接触到真正的苻缭。
&esp;&esp;到那时,就算是自作多情,他也认了。
&esp;&esp;如今这点飘忽的期待,已经足够让他在尘埃落定之前去争取面前的人。
&esp;&esp;奚吝俭久久没有说话。
&esp;&esp;直到苻缭开口。
&esp;&esp;“我该回去了。”他道。
&esp;&esp;奚吝俭顿了顿。
&esp;&esp;竟是把这件事忘了。
&esp;&esp;“天色也不早了,实在是麻烦殿下。”苻缭道。
&esp;&esp;他望向窗外。
&esp;&esp;他还有记忆的时候,是早晨,现在已经能看见些许余晖。
&esp;&esp;好在没有晕厥很久。
&esp;&esp;而且……事情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esp;&esp;苻缭看着近在咫尺的,能够随时握断自己手腕的大手就放在自己腿边,有些诚惶诚恐。
&esp;&esp;“殿下。”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这样的距离,对寻常人来说,还是有些近了。”
&esp;&esp;他唯恐奚吝俭对这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同性,对奚吝俭这样在军营里住了许久的人来说,有可能习以为常。
&esp;&esp;“寻常人……你算在里面么?”奚吝俭眉尾动了动。
&esp;&esp;看来他知道其中的含义。
&esp;&esp;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自己如此亲密?
&esp;&esp;苻缭还未问出口,奚吝俭便先解释道:“季怜渎的反应定是比你要大。”
&esp;&esp;苻缭顿了顿。
&esp;&esp;“是啊。”他下意识应了,却说不出多的话。
&esp;&esp;原来还是为了季怜渎么。
&esp;&esp;苻缭刚这么想,又忍不住谴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