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想——那就告白吧,反正这件事也是因纪光山而起的。
冰凉的手指不断摩擦,两股冷冽的气息一阵阵地碰撞,姜哲衍单手撑在墙上,眼色逐渐迷离,身上温度不降反升。
不知过了多久,他狼狈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水珠打湿了额前的刘海,顺着眉弓的沟壑流进眼里。姜哲衍捡起地上的衣服随便擦了几下,浑浑噩噩地走到床边。
他低头,看到纪光山翕动的嘴唇,看到他被酒气染红的脸颊,恍惚地想起自己很久没有碰过酒了。
不能喝酒,也就意味着失去了醉的资格。这几年里,姜哲衍自认为活得很清醒。
可是今晚,他也想醉一回,醉在纪光山为自己编织的梦里,暂时逃离这个纷繁的世界。
他往手心里哈了几口热气,修长的手指攀上了纪光山脸颊的轮廓。
随着手边的动作,姜哲衍俯身,从纪光山的唇间偷来了一口酒。
苦涩,粗糙,和记忆中啤酒的味道相差无几,但又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甘甜的余味。
留守小狗和醋坛子
喝酒后睡得很沉,纪光山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卧室,预告着今天的好天气。
纪光山惬意地眯了眯眼,慢吞吞地坐起来,看到了坐在靠窗的茶几边上看论文的姜哲衍,惊讶地直起眼神:“昨天打完麻将都两点多了,你怎么还起早?”
姜哲衍拿起手边的冰美式,浅浅喝了一口:“我已经养成习惯了,到点自然醒。”
纪光山揉了揉眼睛,看到另一张床上崭新的被褥,把视线拉回身侧的枕头:“我们昨晚又睡一起了?”
“我也不想和你挤这么小的床。”姜哲衍敲着键盘说,“是你喝醉后缠着我不放,都爬我身上来了。”
“怎么可能?”纪光山不相信自己的酒品这么差,“你这人就知道胡说八道。”
姜哲衍不置可否:“我点了豆浆油条,等你洗漱完我们一起去吃。”
“好。”纪光山掀开被子走下床。卫生间已经清理干净了,毛巾摆放整齐,垃圾桶里空无一物,丝毫看不出昨晚的痕迹。
纪光山洗漱完,走到外面喊了声姜哲衍。他随即合上电脑,朝门口走来。
田子真和魏然也起来了,正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见他俩走过来,抬手招呼说:“看样子你们昨晚聊得不错。”
“本来就不是该吵架的事。”姜哲衍替纪光山拉开座椅,整齐地坐到桌前。
“光山酒醒了?”田子真咬了口油条,大大咧咧地说,“昨天才喝几罐就醉成那样,真是太逊了。”
“这么说,你很勇啊?”纪光山笑着拍了下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