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淡淡的熏香气息传来,朝晏轻抚着枕头间的云纹,觉得那金色的丝线正在从绸缎间抽离,一根一根缠绕上他的身躯。
&esp;&esp;朝晏心口的地方仿佛被泛滥成灾的汹涌情绪填满了,热烈,潮湿,暗藏着难以言说的贪婪,万千思绪溢到嘴边,成了两个让他无法掌控的字,一个让他铭心镂骨的名讳。
&esp;&esp;“江声……”
&esp;&esp;这样随意说出皇帝的名讳,是大不敬之举。
&esp;&esp;朝晏也不会当着对方的面这样,他向来谨慎,不会轻易留下什么把柄。
&esp;&esp;皇上现在喜爱他,让出寝殿给他,在御座旁边安排座椅,可是帝王心,谁能预测呢?
&esp;&esp;一旦皇上收回了这份喜欢,他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刀刃。
&esp;&esp;第二天,江声的心情可以用特大风暴来形容,随时随地都能原地爆炸。
&esp;&esp;妈的,东侧殿那什么床啊,睡着一点都不舒服。
&esp;&esp;他老婆也真是的,知道他在生气,都不来爬一下床哄哄他吗?
&esp;&esp;江声心里火气大,索性加大训练,直接练了一上午。
&esp;&esp;沐浴的时候,青年坐在浴池里,突然想到一件事。
&esp;&esp;等他洗完穿好衣服出去,语气散漫地叫了李公公一声。
&esp;&esp;“李路,你去帮朕办件事。”
&esp;&esp;李公公听完以后,沉默了一秒,笑着说道:“奴才这就去办。”
&esp;&esp;江声一连休息了七天,又开始上朝。
&esp;&esp;满殿朝臣听皇上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身体应该是大好了。
&esp;&esp;朝晏依旧和之前一样,上午在禁军那边,下午在宣政殿学习处理政事,他每每想要开口示好,都被江声无视了。
&esp;&esp;李公公等近身伺候的人,那叫一个愁啊,主子都在东侧殿睡了快十天,怎么朝大人还不让主子回去?
&esp;&esp;这日,李公公等在殿门外面,见到朝晏回来,忙笑着迎上去。
&esp;&esp;“朝大人回来了,今日可还好啊?”
&esp;&esp;朝晏在江声面前,像是温顺驯服的野兽,臣服冷漠皇权。
&esp;&esp;可在李公公他们面前,简直像是雪雕的美人,冰冷刺骨,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esp;&esp;“李公公有话请直说。”
&esp;&esp;李公公还是笑,也不客气,直接道:“朝大人,奴才不知道您和主子是怎么了。可是都十日了,您再生气,也是时候消了,今日就让主子回寝殿休息吧。”
&esp;&esp;朝晏怔了几秒,没想到李公公他们竟然会这么想。
&esp;&esp;“不是朝某和皇上生气,是皇上在生朝某的气。”
&esp;&esp;李公公有些意外,想了想道:“主子生您的气,还对您如此爱护,您就说几句软话,求求主子别生您的气。”
&esp;&esp;“奴才相信,主子肯定爱听这些话。”
&esp;&esp;朝晏也不想这样躺在寝殿的那张御榻上,便应了一声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