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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眠思索片刻，悄无声息退出去，屋内剩下他们两人。
&esp;&esp;“我不曾——”
&esp;&esp;“你可还认得她？”苏露青示意他去看那张脸。
&esp;&esp;要说的话被打断，秦淮舟顿了一顿，先顺着她的话，看一眼尸身，同样目光一凝。
&esp;&esp;“似是张武侯的儿媳。”
&esp;&esp;说完，他再次接着方才被打断的话，道，“我不曾做过出格的事，你放心。”
&esp;&esp;两人的视线交汇一瞬，她猛地收回目光，开口说的却是，“……张武侯的儿媳无故现身侯府，又莫名身死，这件事，你怎么看？”
&esp;&esp;第75章 第75章
&esp;&esp;再次说回正题，秦淮舟整了整神色，“开明坊内，的确少了些人。
&esp;&esp;这话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之前她的人去开明坊，并未提过此事。
&esp;&esp;当即问道，“什么时候？”
&esp;&esp;“刚送出的消息，”秦淮舟低头看一眼地上的尸身，“至少少了十余户，坊内武侯并未上报，可见是自己人动的手。”
&esp;&esp;她将这话在心中理了理，继续问，“这里面，包括张武侯一家？”
&esp;&esp;秦淮舟摇摇头，“如今还不能确定，但她出现在这里，或许张武侯一家同样凶多吉少……”
&esp;&esp;说到这时，忽觉面前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后面的话顺势顿住，眸光流转过来，递去一个疑问的神情，“怎么了？”
&esp;&esp;苏露青一脸了然看着他，随即起身，查看起屋内布置。
&esp;&esp;在看到靠近里间的隔扇处溅到的血痕时，才开口道，“我说呢，你主动说出这件事，果然是在等我的人带回后半段消息。不过……大理卿这么拐弯抹角的问话，连耐心都没了，到底还想知道什么呀？”
&esp;&esp;目的被拆穿，秦淮舟神色如常，这时候跟在她身后，同样查看这间屋子里的痕迹。
&esp;&esp;口中跟着道，“……苏都知这话实在冤枉秦某，开明坊的事，你我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两边互行方便，协同查案？”
&esp;&esp;“更何况，”他又补充，“此举也是在查靳贤的死因，越早查清，便能越早结案。”
&esp;&esp;“共同查案不假，但，”她回身，与他对面而站，“你敢打包票，说你没藏一点私心么？”
&esp;&esp;原本迎向她的目光，这时候略微躲闪。
&esp;&esp;答案一目了然。
&esp;&esp;私心么，人人都有，她并不那么感兴趣。
&esp;&esp;只道，“开明坊那边，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
&esp;&esp;然后她转回身，从隔扇上的血迹看起，再顺着这个方向，看到一侧地毯上洒落的血迹。
&esp;&esp;结合尸身最初发现时所处的位置，她大概猜出当时的情形。
&esp;&esp;心中有了打算，重新抬眼看他，“说回今日这件事，你中暗算，被困在厢房中，是在收到消息前，还是之后？”
&esp;&esp;秦淮舟沉思一番，也将心中的思量说明，“消息是今早送到的，当时府中正忙着今日的仪式，论理，府中都是自己人，即便看到什么，也不会多嘴。”
&esp;&esp;所以，是谁策划这一切，一目了然。
&esp;&esp;两人的目光交汇，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答案，但。
&esp;&esp;“缺少动机。”秦淮舟还是说道。
&esp;&esp;“为什么？”
&esp;&esp;“杀人，共处一室设计被外人撞见，单独来看，哪一件事都成立。但这两件事，于一天之内同时发生，有些矛盾。”
&esp;&esp;“的确，”她点点头，“矛盾重重，却也勉强能算声东击西。”
&esp;&esp;见秦淮舟面露疑惑，她走到桌边坐下，“起先有人故意误导，让我以为你们会在这间屋子里，当时已经有几名观礼宾客或是担心或是单纯想看热闹，一同跟来，然后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女尸。”
&esp;&esp;想到张武侯的儿媳莫名死在这里，她心中的疑问再次如被浓雾遮住的路一般，暂时抓不出方向。
&esp;&esp;顿了顿，才接着说，“及笄礼上笄者不露面，已然引起众人猜疑，老秦侯喝了加料的茶，诱发心疾，情急之下只能就近安置，最顺路的一间屋子，就是你被困住的那间。”
&esp;&esp;后面的事情，自是不用她再说。
&esp;&esp;秦淮舟不动声色在她对面落座，袖口随着动作卷起一些，露出包扎过后的纱布，纱布上渗了些血迹，昭示着此前伤势之重。
&esp;&esp;“外席的宾客看上去与平时无异，我当时正与泰王世子说禅，世子受其父泰王影响，自小便出家入道，交谈中，世子不慎碰落了茶盏。我因着要招待外席宾客，不能离席太久，因此更衣时只就近选了一处厢房。”
&esp;&esp;“这么说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像是临时起意？”
&esp;&esp;秦淮舟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esp;&esp;屋内陷入安静，她将这些话在心中整理一番，露出一抹佩服的笑，“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一番安排，此人的手段，可见一斑。”
&esp;&esp;她起身准备往外走，目光在那具女尸上停留片刻，看向秦淮舟，“劳烦大理卿安排一下，将这具尸身好生安置。”
&esp;&esp;“你要去哪儿？”
&esp;&esp;“继续查案。”
&esp;&esp;从屋子里出来，等在外面的梁眠立即上前，跟在她身边，“苏都知，开明坊那边暂时还没有新消息送出，眼下出了这件事，是不是先和坊里的人通个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