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跟死者也有过冲突。
但她这种臭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会忽然因为一次争执就杀人吗?
那个cra认定死者跟她争抢的客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云姐是夜总会当班经理,发现尸体的也是她,会是她吗?
另一个高大的站在边缘的黑发女人叫秦红梁。
她长得眉疏目分,五官并不很精致,只身高腿长算得上可圈可点,在这一群靓妹中间,称不得亮眼。
家怡对这个人一无所知,还得见过本人、看看肌肉,听听声音,大概才能做出判断。
这张合影被方镇岳贴在板上,福又继续说:
“因为死者经常昼伏夜出,街坊不太碰得上她,偶尔见她倒垃圾,也不怎么讲话。没见过她有年长或年幼的亲人拜访,没有固定男友。身边人员很杂乱,难以分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交际圈。”
家怡摇头,凶手不是男人,不会是死者的男朋友一类。
“楼下的管家阿伯每天凌晨1点之后,就去一楼边上的小收发室里睡觉了。要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才起床。他只看到死者出门,没有看到死者什么时候回家,有没有带什么人一起回家也不知。”福继续。
凶手作案完全避开了所有目击证人,她是否对楼下管家老伯的生物钟了若指掌?
“死者死亡当日和前日都没有什么特殊拜访,也没什么特别的行为一类。街坊早晨上班之类也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只有隔壁家说晚上好像听到声响,但也不是很确定。再有就是早晨没见到死者家门口如往日那般摆放垃圾。”福盯着白板上的合照看了看,指着站在中间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云姐道:
“死者今早约了夜总会女经理云姐,其实就是老鸨啦,一起去看铺面。云姐一直敲不开门,打电话没人接,拿死者给她的备用钥匙开门,才发现的尸体。”
“这么快就发现尸体,所以针对尸体的死亡时间判断非常准备。”邱素珊看一眼法医部报告单,“就在今天凌晨五点多。”
“这么快被发现,凶手也是想不到啊。”刘嘉明感叹。
“也许一切都在凶手的计划中呢。”家怡朝着白板上【高智商凶手】几个字望去。
“啊,为什么这么做?”刘嘉明一时没想明白。
家怡看了刘嘉明一眼,对方一脸茫然。
再转眸看向方镇岳,岳哥表情清亮,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凶手既然布局这么多,那么在受害者死亡时间里,暂时嫌疑最大的棕红发女郎cra一定没有不在场证明。
凶手很可能早就知道云姐今天早上会去见受害者,所以才安排在今天凌晨动手。
就是为了让她发现后报警,然后警察推断出受害者的死亡时间。
棕红色头发,一支耳环,撕碎的照片……还有这个死亡时间,一环又一环。
家怡头皮微微发麻,从心底里泛起警惕和惊惧感。
凶手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在作案前,大概已经脑内预演了无数场与警探们的周旋、对弈。
家怡不是很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胸腔里逐渐浮现斗志,瞪着白板上秦红梁的照片,她轻轻抿唇。
坐在边上的刘嘉明察觉到隐约杀气,转头对上易家怡的侧脸,便见对方横眉冷对,怒目微眯,双目射出冷电般的光。
他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哇,理了短发的小十一,看起来好凶猛哦。
正义克星
“法证科判断凶手作案过程中一直带着胶皮手套,但在家里和楼外垃圾桶里均未找到。或者凶手带回了家,或者凶手将之扔在了别处,搜索范围过大,应该无法找到了。”
——凶手有备而来。
“死者家里被擦拭的很干净,别人进门要穿拖鞋等,还能找到的一些脚印痕迹,都是死者家拖鞋的印记。即便凶手穿了拖鞋,要想从走路步态不同、受力不同这一点找到线索也很难,因为房间太小,人们在内行走速度很慢,加上不会走太多步,不足以做出分析结论。室外来来回回住户太多,也没有找到可疑脚印。”
——凶手没有留下更多痕迹,非常狡猾。
“死者在大丽院夜总会比较交好的就是合照上的几个人,她最近在跟经理云姐聊转行去做别的事,不想再干陪酒妹。云姐愿意提供一笔创业资金给她,作为入股,一起搞一间鱼丸小门面店。死者很懂海味,对于各种成本之类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做鱼丸好吃也很熟手,云姐是很放心的。今天之所以约了一起看铺面,也是为这事。”
——有可能是生意上或者金钱往来上的利益纠纷,但这件事排查出的人中,没有人有作案动机。云姐要跟死者合作一起赚钱,需要死者的手艺,更没必要杀人。
“看她面子买酒、饮酒给小费的主顾就那几个,初步问过云姐和其他陪酒妹,说死者近期跟这些人都没有什么纠葛。死者现在心不在这上面了嘛,跟客人之间的关系多少都有些疏远。”
——初步判断不是因为跟客人发生情感纠葛而死。
“最可疑的,就还是cra啦,昨天凌晨呐,她才跟死者大吵了一架。说死者抢她的熟客,不讲道义啦。其他小姐和云姐都说死者不是那种人,是个误会而已。都怪cra个性太强又太暴躁,喜欢乱发脾气。”
——唯一有杀人动机的是抢客户的竞争者。
“今天cra和她的室友秦红梁都没在家,我们去了但无人应门。后续我们会再去cra家一趟,或者去大丽院夜总会堵人。常跟死者接触的熟客也会录一波口供。”
大家陆陆续续汇报完信息,才轮到最后回来的家怡和九叔。
九叔一听要发言汇报就低头,方镇岳便点了家怡的名。
家怡脑中的信息实在太多,过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词句,徐徐开口:
“死者的母亲不愿提起这个女儿,她拒绝交谈。死者的父亲出海打渔要隔日凌晨归家,死者还有个姐姐,嫁给自己曾经的主顾,现在住在深水埗。
“我和九叔走访了附近的街坊,收集到一些信息:
“死者家庭属于正常的贫穷家庭,父母靠打渔为生,卖不掉的鱼会被做成咸鱼等海产品销售,以此养大两个女儿。死者也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会了坐鱼丸等海鲜小食,所以想跟云姐一起创业做这种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