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再做一些点心小食,中午和晚上人多的时候,推移动车位在砵兰街附近卖一卖,赚的钱够他们过得很不错。
今次忽然提前收工,车上又多载一位年轻女警,两位老人挠头,但见对方一副‘不聊一聊就赖着不走’的架势,也只能将之带回家。
小卡车停在旧屋区的破楼下,家怡下车后眼巴巴看着两位老人。
对方见她的确出了不少力,终于朝她招招手,喊她进屋一道吃早餐一道说说话吧。
家怡也跟进厨房,挑着脏活累活干。帮二老忙活好早饭,终于坐上桌后,才终于问出自己的问题。
虽然是隔了几日的事,但两位老人出工时间特殊,往常难得见到一个人,是以对于28日凌晨见到的人影很有印象:
“是个女的,长得很高,大概比我还高半头,就是从你说的那栋楼里走出来。”
“长头发啊,当时天色很暗,好像是黑色的。总之肯定是深色头发。头发没有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棕色,更不是什么红色啦。”
“我认不出是不是你这个照片上的人呐,当时天昏昏的,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嘛。她从楼栋里出来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但现在又忘记了。总之没有看清嘛。”
“没有什么特殊的了,我们当时专心做事,哪会一直盯着她看啊?”
“别一直说了,你尝尝这个鱼蛋嘛。”
在阿嬷的示意下,家怡夹起一颗滚油现炸,还冒着滋滋热气的鱼蛋,蘸满豉油和海鲜甜酱。
家怡被烫得嘶嘶哈哈,又舍不得松口,又鲜又软,好吃上头。
一颗下肚,再夹起第二颗,这次饱蘸咖喱,入口先尝到满口辣汁,再嚼才吃到鱼的香味。
两位老人看她喜欢,乐得满面褶皱,眼里还有几分幸福和得意。
食客的投入,永远是对大厨最强烈的赞美。
饱食早餐后,两老便开始着手做小食。
颗颗大小一致、白白嫩嫩的鱼蛋;黑不溜秋、粘连在一处的鸡屎果;两颗便可盛一碗的大汤圆……都可作为他们移动摊位上的美味。
家怡还想挖到更多线索,于是又继续帮忙。
一边干活,一边天马行空的东问西问,企图捕捉到一丝灵光,在两位老人模糊的记忆中寻得更多画面。
“我们每天都是凌晨四点多出发,社区里的住户也很高兴啊,他们也不想遇到我们嘛。”
“那天那个女人好像没有丢什么东西在垃圾桶啊。”
“那天也没有再看到别人了,倒是出小区的时候遇到个醉鬼回家,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啦。”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就在家怡觉得已经挖掘不出更多东西,拐去吸收时,老阿嬷看着水流哗啦啦冲洗过小姑娘的手,忽然开口道:
“啊,好像有一个事情啊,那个女人似乎是戴着个手套的。”
“!”家怡眼睛立即瞪圆,手在身上擦了擦,便回到桌边捞起笔录本,一边记录一边问:
“是什么颜色,什么材质的啊?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吗?”
两位老人又开始绞尽脑汁回忆,最后终于拼拼凑凑大体描绘出那双胶皮手套。
家怡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抱住两位老人,又自掏腰包买了好些鱼蛋,请两位老人在笔录上签了字,她才欢天喜地的离开。
神奇的早晨,两位老人日复一日的普通生活中,忽然闯入一个意外。
生龙活虎又懂事,坚韧不拔又可爱。
请君入瓮
家怡迎着朝阳蹬着自行车,晨风沁凉,拂过她耳畔,梳理她短发。
转弯时,温柔如长姐的晨风又化为调皮的弟弟,将梳顺的短发吹乱,扰得她不得不单手握把,快速将捣乱的发全掖在耳后。
抵达警署时,她快速锁好自行车,迫不及待地揣着新到手还热乎的笔录,直冲b组办公室。
一边读报一边从车库往警署走的游兆华,只觉得一阵清风掠过,抬头仅瞧见女警瘦长的背影,嗖一下就闪进警署大门,消失不见了。
游兆华甚至没来得及跟家怡打个招呼。
他捏着手里的报纸,五官微妙的皱了下。
朝阳软绵绵铺在质地粗糙的报纸上,将他正看的版面照的暖融融。上面赫然登的是:
【是神勇奸将,还是徒有虚名的重案组假王牌:揭秘神枪手易警探】
【……据被诬陷的秦某梁女市民称,易警官一直针对她。放着已有足够证据指向的凶嫌不查,反倒一直纠缠骚扰他们这些受害者亲朋……所谓的正义女警,只是个浪费警力、不尊重鉴证科学和法医科学的自大狂。曾经报纸上刊登的有正义感,为清白之人发生的警探,如今却是致使无辜之人受难的无能警察……真相到底为何,我们等待警方给我们一个详细的解答。】
…
家怡冲进b组办公室,呼哧带喘的一巴掌拍在三福背上,在他瞪眼睛训人前,将另一手抓着的证词猛拍在桌上,得意道:
“第一手材料,阿sir,涂贵生的嫌疑彻底洗脱,目击证人称,那天看到凶手,是个女的!”
三福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盯一眼易家怡,马上捧起那份笔录,认真读起来。
怎么才睡了一夜,似乎根本不存在的目击证人居然就出现了?
还……还有两位?!
“涂贵生的嫌疑撇清了吗?我这边才拿到法证科的化验报告,说涂贵生和秦红梁体内都有安眠药成分,分量还都差不多,现在很难说清到底是谁给谁下药啊。”gary一走进门就听到好消息,忙伏在三福哥背上,一起读起新口供。
“这t……凌晨四点多就开始清垃圾……谁想得到……”gary说到这里忽然停顿,随即歪头疑惑的望向家怡,眼神逐渐震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