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晚上赵太太在赤柱写生不回家里住,赵东生是要去情人家过夜的,他肯定不想被太太问东问西喽,也一定不愿意跟太太过多废话,会……会担心会影响自己的春风一度嘛,当然不会给太太打电话求证。
“所以就让我进门稍等,他去赵太太房间找我说的颜料,然后……就……你都知道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哇?
“谁…谁告诉你的啊?
“是谁啊?”
刘旭杰神经质地东张西望,仿佛这屋里还有其他人。
家怡淡淡笑笑,“你说什么啊?我说的这些,当然都是根据法证科、法医部提供的证据,做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喽。”
“不……不可能!”刘旭杰皱紧眉,瞪着她摇头。
“你自以为聪明,却大大的低估了科学的力量,和cid探员的推理能力啊。”
家怡冷笑一声,微微挑起下巴:
“哈,不然还能是怎样得知的呢?”
她背对着摄像头,目光在他左右分别停留后,又忽然仰起头,朝着他头顶方向微笑道:
“你告诉我,还能是怎样?”
“你——”刘旭杰猛地转身,仰头朝头顶望去……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隐约嗅到自己被戏耍的味道,转头怒问:“你在看什么?”
“坐好!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我再告诉你。”家怡敲了敲桌面,昂头下命令。
刘旭杰早已慌了神,犹豫几秒便按照她所说乖乖坐回椅子,虽然仍不时不安地回头打望,但到底没有再乱来。
家怡这才拉开审讯室的小窗,对着直录摄像机道:“岳哥,我们可以开始录口供了。”
无心插柳
十几分钟前,tannen走进审讯室边的小黑屋中,与方镇岳等人一道看易家怡的审讯。
虽然很快大家便发现易警官关掉了收音功能,但好在还能看到刘旭杰的表情。
众人于是在小黑屋中猜测,家怡在跟刘旭杰聊什么。
是比方镇岳更耐心、详细地跟刘旭杰叙述警方推断出的案发过程,以此让刘旭杰信服警方的确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犯罪手段和证据?
还是使用特别的审讯技巧,努力攻陷刘旭杰的心理防线?
亦或者使用某种高深的犯罪心理学技术,深挖刘旭杰的内心,通过对凶手的超凡理解,一点点瓦解他的抵抗情绪,使之顺从配合警方录口供?
就在大家一边猜测,一边回忆之前家怡审讯犯人时的惊人之举和聪明手段时,小电视中正听家怡讲话的刘旭杰表情忽然开始发生变化。
大家看不到易家怡的脸,只能瞧见一个格外放松、格外潇洒惬意的背影。
女警就是以这样的姿态,说着一些让所有人好奇的话,生猛地剥掉刘旭杰坚硬的外壳,使之露出诧异、怀疑、震惊表情。
甚至,渐渐的,大家看到刘旭杰脸上露出恐惧表情。
tannen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铁口直断的林旺九,“九叔,凶嫌居然真的……真的绷紧了全身肌肉。”
九叔翘起二郎腿,表情明摆着在说:那当然,我不是早说过的,这还能有错的吗~
“……凶嫌做出了防卫姿势,他好像很怕易家怡警官,易警官说了什么?”tannen忍不住站起身,想去审讯室看看啊。
方镇岳立即转头盯住tannen,腿向外一展,摆出只要tannen开门,他就去将之拽回来的架势。
既然家怡说了想单独跟刘旭杰聊聊,那就一定要单独聊,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
他看着tannen督察的眼神明确表达了这个意思。
tannen与方镇岳眼神对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回椅子,继续看。
“你不好奇吗?”tannen忍不住问身边姿态悠闲的九叔。
“这有什么好奇的,十一做侧写一向很稳的,她哪次不是吓得凶手心慌慌啊?不知道警探专业能力可以有多强的人呢,只怕会以为易家怡好邪的啊。”九叔笑一声,又转头继续看小电视,继续观察刘旭杰的表情。
每次跟着家怡一起做审讯,瞧见凶手被家怡阐述凶案现场的犀利模样吓得屁滚尿流,他就好快乐。
也不知这是什么心理,真是好奇怪呢。
“……”tannen转头看向同样坐得好稳的a组沙展游兆华,这位警长不是b组的,总该感到好奇了吧?
游兆华对上t的疑惑眼神,笑着耸耸肩,“是啊,易警官好邪的,心细如发,总能发现其他人没发现的线索,快超过方sir喽,你看方sir现在多失意啊。”
tannen转头又看向方镇岳。
“不要胡说,我看中的千里马好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得意得很呐。”方镇岳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哼了一声。
虽然没有糗到方镇岳,游兆华还是笑得好开心。
“你不需要回去工作吗?”方镇岳踢了下游兆华的椅子。
“tony毕竟被你们借来好几天嘛,他很关心案子的进展,我陪他一起跟进一下,也学习学习易家怡的审讯嘛。可惜没有声音可以听,这怎么学啊?”游兆华有些遗憾地耸肩。
tannen看着大家都一副‘凶犯被吓到,是理所当然’的样子,立时觉得自己好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挠挠头,转脸对上小电视,更专注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