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妹在金凯丽夜总会的前同事透露,这位郭姓女士在被太子涛甩掉后,因为纠缠‘黄金级别客人’太子涛而被金凯丽扫地出门,最近没有工作,常常都一个人呆在家里。
看更老人更称今天阿尼妹还没出过门,现在应该就在家中。
等待女主人来应门时,刘嘉明以手指梳理了下头发,摸了摸腰间的枪,咔吧一声打开枪套上的卡扣,又咔吧一声将卡扣锁上。
掏出裤兜里的本子,摸了摸上面别着的钢笔,他抬头发现一直透出亮光的猫眼忽然变暗,显然是有人已站在门后,挡住了光。
于是他又敲了敲,并退后一步,拿出警员证件递到猫眼前,朗声道:
“警察寻访,郭树尼女士,请开门配合工作。”
暗涌许君豪弯腰捡起链球,第一时间走……
这是一间不透光的房间,所有窗帘都拉着,空调轰轰燥响,吹得整间室如冰柜。
女人裹着厚厚的被子穿过卧室,站在客厅中静静听了会儿敲门声,才行至猫眼向外查看。
年轻的男警察站在门外傻傻地举着证件,请门内的家主开门迎客。
阿尼妹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啪一声打开灯,转头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又嗅了嗅。
“你好,警察,请开门配合——”门外的男警察还在聒噪。
阿尼妹目光又扫向厨房,她慢腾腾行至厨房,在刀架上挑选了一番,拔出菜刀后走到沙发边,把菜刀藏在了沙发坐垫下方。
之后她才走到门口,拉开门凝住警察,“阿sir,这么早,什么事啊?”
“请问是郭树尼女士吗?”站在门外五官不算很端正,却组合得尚算帅气的年轻警察收好警官证,一本正经地问。
“是我。”
“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麻烦开一下门。”刘嘉明挑起一抹微笑,对于这些与案件密切相关的市民是有职责配合录口供的,如果郭树尼拒绝刘嘉明进门,就要被传召去警署了。
郭树尼抓了抓似乎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梳理的长发,虽然面露不悦,却还是将门打开。
郭树尼走在前面,率先在沙发上选了个位置做好,既没有给刘嘉明倒水的意思,也毫无招呼客人的礼貌,只用双眼盯着刘嘉明,若有所思。
这间屋虽然是独栋,却也十分狭小拥挤。小小的双人沙发上,郭树尼坐在右手边,他就只能坐在左手边了。
一旦坐下,两人便膝盖相抵,他不得不向后挪了挪,拉开些距离。
郭树尼的身高比他想象得要高,虽然算靓妹,但长相其实很英气,甚至有几分男相。
“阿sir,什么事啊?一大早扰人清梦啊。”阿尼妹歪在沙发上,用厚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一副随时又会睡着的样子。
“钟传涛认识吧?”刘嘉明将笔记本放在膝上,做好记录的准备。
“认识啊,那个晦气佬,提他干嘛啦?死都死了,还要因为他被警察烦呐。”郭树尼目光落在刘嘉明手上捧着的本子。
“请问8天前你都在做什么?”
“工作也丢了,男朋友也变成别人的了,我还能干嘛?在家里买醉喽。”郭树尼哼声,一脸的不爽。
刘嘉明方才在楼下已经问过看更老人,对方的回答也是郭树尼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家里买醉。
这个回答倒是很一致。
“有能证明你在家的人吗?”
“看更老伯喽,还能有谁?我好好的在家喝酒睡觉,还需要有人证明?呵。”
“你讲话客气点。”
“阿sir,你不会是怀疑我吧?”郭树尼忽然挑眸看向刘嘉明,手在屁股底下按了按。隔着沙发垫,可以感觉到硬邦邦的东西藏在那里。
“常规问询呐,你要是没有心虚,就好好配合录个口供喽。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
察觉到房间里出乎意料的寒冷,简直像法医官的解剖室,刘嘉明紧了紧衣服,并未对此评价或提问,只在郭树尼转开视线不看自己时,趁机偷偷打量四周。
“你和钟传涛分手得很不体面,是不是很恨他啊?”刘嘉明继续问。
“是很恨啊,恨不得他去死。不是很好嘛,上天好像听到了我的祈祷啊,给了他报应。这不就被帮派份子干掉了?”郭树尼一边故作自然地讲话,一边拿余光关注刘嘉明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帮派份子杀掉的?”刘嘉明追问。
“报纸上都这么写的喽。”郭树尼指了指桌上的报纸。
刘嘉明低头看一眼,超厚一沓,显然这些日子的各大报纸她都买了。
十一姐在讲犯罪心理学时曾提到过,有规划杀人的凶手,往往会非常关注案情的后续,甚至会回到犯罪现场附近观察警方的查案进度等,有没有可能郭树尼就是凶手,因此才会买这么多报纸呢?
还是仅仅因为前男友被杀了,才比较关注?
“你和钟传涛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金凯丽夜总会喽,他父亲掌控的地盘离这边很近,兔子不吃窝边草嘛,他又不能在自己家的夜总会里尽情,就很喜欢来金凯丽啊。我本来在那里卖酒嘛,就认识喽。”
“听说他追求你很久你才同意?”刘嘉明一边问,一边观察阿尼妹的表情。
“……”阿尼妹被问及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胸膛起伏幅度逐渐变大,呼吸也略显急促起来。可半晌后,她又渐渐平复下来,转头看一眼刘嘉明,才道:“是,我那时候不喜欢他,所以他追了我好久。”
“你有其他喜欢的人?”刘嘉明挑眉问。
阿尼妹微微皱眉,磨了磨牙,用力闭了下眼,忽然像是难得遇到可以倾诉的人般,她竟打开了话匣子:
“阿sir,男人都好坏,你知不知?我本来喜欢金凯丽夜总会里的一个保镖,虽然大家都怕他,但我好像能从他粗俗的外表下呢,看到温柔和侠气啊……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嘛,他也不会啃我这棵草喽,我就想,等我攒够钱,换个地方再回来追他啊。可是我还没攒够钱,钟传涛就忽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