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镇岳抬头看她,笑声在喉咙里滚动成一个含糊的喉音。
“酸爽……”将杏子丢进垃圾桶,软果子砸在桶底,发出闷闷的啪叽声。
方镇岳恰在这时绑好绷带,收紧的瞬间触到家怡的伤口,她痛到发出“嘶…”声。
门外的刘嘉明默默将门缓慢送回原处,随即与其他人一道后退离开。
“…是我想得那样吗?”梁书乐仍不敢置信。
“在病房里吗?”刘嘉明挠挠头,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情到浓时吧,毕竟岳哥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
“岳哥还受着伤内,他肯定不能主导,那——”
“no!”
“不要说了!”
“停止想象!”
“……”刘嘉明走了两步,想到这种病房里许多也会摆关二爷的小像,忍不住又道:“可能是当着关二爷的面——”
三福终于受不了,一把捂住了嘉明仔的嘴。
…
病房内,方镇岳帮家怡包扎好了伤口,看一眼桌上黎富豪亲自赠送的奖金支票,想起方才接到三福电话,说他们从沙田直接赶过来看他,看一眼时间,随即纳闷嘀咕:
“那帮衰仔半个多小时前就说过来,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到?爬也该爬到了啊……”
“是哦,今天他们好慢哦。”家怡拉下袖口遮住绷带,抬头认真点头附和道。
……
……
第二天早上各大头条都刊登了黎富豪儿子被绑架,警方击毙三名绑匪,英勇救出两名孩子的事迹。
青橙日报上依旧刊登了易家怡的照片——拍的是她准备离开沙田前与黎富豪握手。
但标题却是:【方督察一己之力抵挡住4名绑匪,现场击毙3匪徒】
家怡打开易大哥送过来的饭盒,里面有热腾腾的粥品等非常棒的早饭。
顺便拿报纸给方镇岳看,“早知道岳哥这么勇,当时我就不走了。让我先走,原来是要独霸头版啊。”
“你不走,我就没这么勇了。”方镇岳接过粥碗,道谢后舀了一勺热粥入口,香浓美味到他眯眼,“你上了这么多次头版,也该轮到我一次。”
家怡笑着坐在病床边,一边看他吃,一边看挂在床头的小电视播新闻。
黎富豪被绑的案子大概能被媒体聊一个多月。
伸手轻轻捂住他左手腕,家怡转头低声道:
“二十年前方镇轩被埋葬的地点,活下来的黑皮佬和阿宏都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将两个人按在一起,o记审了小半个晚上才有了一个粗略的地点。
“刚才dyn给我打了个电话,尸体找到了,就在船屋不远处。
“法医官根据白骨化严重的尸身的高度等特征,以及的衣物碎片等信息推断,就是方镇轩。
“伯父伯母已经去警署认尸了……”
方镇岳执调羹的手顿住,眼神闪烁了几息,忽而定神,嘴唇抿了抿,将调羹放回粥碗,他深吸一口气。
清晨的阳光透窗洒落在被褥上,和煦纯净。
他转头望向被阳光披上纱衣的树冠,终于轻轻挑起唇角。
……
方镇岳入院的第二天,黎泽旻和赵琼辉在家长的陪同下来院探望方镇岳,紧随其后的是警署上上下下的朋友、九叔、易家人等等,与此同时,媒体人也将医院围了个密不透风。
3天后,方镇岳带伤出院,回家静养。
警队年底的表彰大会上,家怡携方镇岳一通登台两次,一次o记长官白眉鹰王多次致谢颁奖,一次重案组精英探员嘉奖。
黎富豪赠给专案组的分红,家怡一人便入袋60万港币。加上年底奖金和薪水50万港币,家怡的存款飙升至330万港币不止。
与家人们一起买年货的时候,家怡开始认真筹划起年后买屋事宜。
农历25,距离新年还有5天时,大家一起参加了方镇轩的葬礼。
葬礼上,方镇岳和他的姐姐一左一右挽着方母,二十年来,方镇岳首次放下芥蒂与母亲靠得这样近。
被保存了20年的断指物归原主,方大哥终得入土为安。
方镇岳在半山的别墅,也再不是谁的墓葬,那个困于此的灵魂,自由了。
我中意你
方镇岳有一件他好喜欢的呢子大衣,每天穿,肘部都磨得起毛,仍在穿。
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懒得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