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各自抱着手痛的大叫,只感觉天上有什么东西飘落下来,下意识仰着脸睁大眼睛,却先闻到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
是辣椒粉。
太歹毒了。
胡须男想要揉搓眼睛却忘记手里有针,顿时疼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站着骂人,“谁,那?个?王八蛋,让老子出?去就?弄死你。”
话音一落,又是一场一阵辣椒粉面雨,几个?人抱头进入屋里。
外?面撒辣椒粉面的是胡玉婷,辣椒粉混着胡椒粉全是她在羊肉馆里拿的。
阿圆让她想办法拖着时间。
徐万里呢,跑的比刚才更快,他直冲到婶子家,喘的不成,都不等二婶骂人打人,他一股脑把?钱掏出?来,用急的快哭的声音喊,“二婶我?不要钱了,你快救救二叔吧,他被人抓了。”
周方圆呢,不知?道在哪。
一直等着徐万里跑过?来,胡玉婷抓着大号化肥口袋直接套在徐万里头上,挨着其他几个?泥口袋,乍一看就?是几个?歪放泥袋子。
一路气的心急气喘的徐二虎,加上天黑模糊,哪会细眼看,人只会被眼前的东西迷糊,死巷子,掩着木门,那?就?是唯一答案。
其实?徐万里当时就?在徐二虎身边不到一米的距离。
胡玉婷当时在附近猫着,伪装好徐万里,趁徐二虎没来飞快跑走。然后徐二虎进去,她飞快跑来和徐万里一起,泥袋里两边有夹板,装泥巴的时候,塞得满满当当。
插针只要碰到夹板,真就?刺猬一样硬扎手。
徐万里跑去报信,胡玉婷听阿圆的话在这拖延时间。她不敢出?声,不敢露面,深怕暴露出?来。
周方圆呢?后门没人敢进,前面几间大平房的大门被她用锁上了。后巷子被胡玉婷拖住。
生死攸关的时候,哪里还有生路?
周方圆抬头的时候,就?想到通过?屋顶。平房屋顶都是家里水泥板的,平时晒个?东西啥的,这几间连在一起,上面如履平地一样。
而平房大概二米六或者?二米八高,成人扒着边沿往下跳,没什么不可?能的。
周方圆呢,一想到婷姐为了她今后能安稳生活,差点把?自己赔进去,她无论?如何都不准备放过?那?个?人。
大晚上的, 些许点动静都能传的很远。
胡玉婷是有歪点子在身上的,她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的面盆,一个擀饺皮的面杖。借着天黑看不见?, 她在平房前面敲得是震天响。
咣咣的敲打声, 在夜里仿佛轰山的大炮一样惊人?。
平房间隔一条水泥路的住宅区, 肉眼可见?的一家家一户户全都亮起等来。有?那嗓门粗厚的声音, “作死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震天的敲打声依旧,挑衅似的。
美梦中?被人?惊醒,起?床气惊人?, 骂咧咧声音起?伏。
胡玉婷敲完把东西扔在平房门口,她转身跑了。她听到徐万里的声音了,知道这是给她的暗号,提醒他赶紧撤退。
派出所的民警加上值班的, 下班没走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过来。而平房前面的住宅区也因为?震天的敲打声激起?众怒,穿着短袖的,睡衣的,披着外套的一个个都?过来,一看到穿着制服的民警, 一路叫骂的声音顿时停了。
这里面貌似有?事情啊。
而平房里的五六个工人?,已经下破胆了,完全束手无策, 这会只想着赶紧跑路。都?知道这里造假酒,是违法?的, 可给的工钱确实吸引人?。加上又是晚上工作。
几个工人?全堵在平时进?出的巷子木门口。可外面被一堆装满泥巴的口袋堵住了。口袋上也不知道怎么扎满了绣花针。
碰不得, 搬不得。又想到前面平房的大门,可有?个人?急匆匆跑回来, “大门从外面反锁了。”
没办法?几个人?开始那木头撬这唯一的出路。
这个时候什么都?顾不上。
胡须男和几个平时看管场地的年轻男人?,这会都?发觉大事不妙。
大难临头各自飞,谁都?顾不了谁。
就是逃荒的人?家,也有?两斤破棉被呢。他们一个个飞快的带上自己值钱的东西。
大门不能出,巷子被堵住,唯一能逃出生天的地方就是夏天热的不行,会跑到平房上喝啤酒睡大觉的露天晒台。
几个年轻男子快速从一间屋里踩着梯子上了露台。有?个傻大个想直接跑,被后面一个机灵的一把按住,隐怒气小声叫骂,“你他妈傻不傻,你看看下面,你在上面表面表演跑步?”
“天黑,不一定都?看到。”傻大个这不是急的吗?他才出狱一年,有?了案底在哪都?找不到活,可他要?吃饭睡觉啊。
曾经监狱里认识的一个狱友,找到他说有?个活需要?看场地。管吃管住的,工资还给的高。
“都?给我趴伏着走。”
几个人?像壁虎一样在露台上,飞快的往最后一间平房那里爬。已经能听到楼下有?人?喊警察来了。
锁着的大门被推得咣当响。
巷子里工人?刚把泥口袋推掉,想趁着外面人?多乱偷偷混入人?群跑掉,结果一露面就看到站在最前面穿着制服的民警。
傻眼之?后顿时哭天抢地的说自己无辜。
楼下传来的动静一点没影响晒台上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