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2)

白靖远神色正常,“嗯,住了这么久也?该出去了,你外?面也?忙,该走就走吧。”

“老头,你听清楚,不?是?我,是?你大孙女要走。”

白靖远瞥了一眼郑雁鸿,看她瞪着?眼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我听清楚了,我又没糊涂,正好你陪着?她一起走,顺便把人送到家。”

“顺便?我和她可不?顺路,她回云海市,我去淮中?市,哪里就顺路了,怎么顺都顺不?到一起去。”郑雁鸿一听,开始挑刺了。觉得自?己操心白瞎了。

白靖远瞪了一眼,“让你送你就送,当姑姑的,大孩子这么多岁,送侄女回家你还推三阻四的。”

“呦呦,老头现在我是?姑姑了?你先摸摸心脏,是?不?是?还在原先位置,这认了孙女,心都偏到嘎吱窝了快。她也?不?是?三四岁小孩,之?前就自?己去淮中?找的我,怎么自?己就不?能回家了?”郑雁鸿话是?这样说,实际一早也?把行李收拾好了,也?准备和周方圆一起回去。先把人送到云海市,自?己再回淮中?市。

毕竟是?自?己侄女,而且腿脚也?不?怎么好。

可郑雁鸿刀子片一样嘴巴,打小就是?这样,嘴巴话还得说一说,不?说难受。

白靖远笑?笑?,“行了,你姨做了你爱吃的,赶紧洗漱过?来吃饭。”

可郑雁鸿没走反倒挨过?来,“老头,小破孩走,你和我姨心里不?难受?你也?知道小破孩长这么大身边只有一个狼外?婆,什么亲人也?没有。眼巴巴认了爷爷奶奶,你们没想着?陪陪她?,她挺可怜的,应该也?希望身边有亲人在。”小的那个是?个倔种,脑子里想什么谁也?搞不?懂。

郑雁鸿小的交流不?了,只能从老的这里下手,反正目的都是?一样的。

白靖远伸手摘下草帽子,扇扇风,看了眼池子边蹲着?洗脸的周方圆,“以后再说吧。”

舍得不?孩子是?真的,可离开岛也?让他们心思彷徨,当初进岛,是?做好了到死都不?会出岛的打算的。

唐艳秋知道周方圆要走,神色忧郁,却也?强笑?着?说给孩子准备准备岛上土特产。

周方圆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白纸递过?去,“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记得出岛去检查身体,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出来这些时间?没和外?面联系,得回去看看。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回来看你们。”

郑雁鸿抢先一步,把纸接过?去扫上几眼默记在心里,才把纸递给老头。

白靖远接过?来小心仔细的放在案桌上一个小木匣子里。

唐艳秋领着?两个袋子过?来,一个人一个。塞到周方圆手里那个明显鼓囊囊的更多。

“你有些不?爱吃的就没给你装,圆圆回去都尝尝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都记下来。下次来多给准备喜欢吃的。”唐艳秋出去一趟眼圈有些发红。

周方圆点头说是?。

出门的时候,郑雁鸿怕看到老两口哭模样,就让别送了。“也?不?是?不?回来,忙完有空还会再过?来。”也?不?忘叮嘱老头出岛检查身体。

可两人没走多远,后面白靖远唐艳秋在后面跟着?。

郑雁鸿接过?周方圆手提袋子,她姨光知道带东西,死沉死沉的。

小破孩走路都费劲了。

周方圆走路慢,郑雁鸿配合她速度,时不?时还回头看看远远跟在后面老两口,嘴里嘟囔着?,“都说不?让送,回头肯定又哭。”

说完目光忍不?住瞥向旁边,这人从踏出家门开始,就没回过?头。明知道后面人跟着?,也?不?知道心肠是?软还是?硬,怎么就有人能矛盾成这样。

在郑雁鸿眼里,周方圆整个人就是?拧巴的,矛盾的。

可是?无形中?,自?己似乎又能理解她这样做。

白靖远和唐艳秋看着?两人在渡口登船,便远远站着?不?走了。

唐艳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早已?成串的往下落,可能是?看到孩子走路的样子。那腿脚沉重样子,和正常人不?一样。

不?由得又想到那些,心又跟着?抽疼起来。

看着?船渐渐远了,船上的人伸直胳膊摆动着?。

唐艳秋跟着?挥手。

白靖远惆怅的叹口气,直到船看不?到才转身回去,“回吧。”

郑雁鸿一直把周方圆送到云海市,拦了辆出租车把周方圆塞进去,转头把自?己钱包塞到周方圆手里,“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但是?我想给,也?不?多你收着?吧。以前对庄庄于?蓝说的那些话是?我错了,等忙完你带我去她墓前,我给她磕头道歉。”说完,啪的一声把车门带上,又走到前面叮嘱司机两句。

能那个时候还给老白家还留了个后,光冲这一点,磕三个,还是?一百个她都乐意。

老头和她姨今后的日子总不?至于?和之?前一样,郑雁鸿觉得有希望,就看老头老太太能撑多久了。

周方圆回到家,人站在家门口静静看着?屋里摆设,干干净净的,没有落下一丝灰尘。

知道在她走的这段时间?,有人过?来打扫过?。

把书包和袋子放到茶几上,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

她需要静一静,捋一捋思绪。

在家躺着?,像似睡了,又像是?脑子里上演了一部精彩电影画面。身体和灵魂像是?两个单独运转的个体,身体疲倦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精神,灵魂却在身体沉睡那一刻苏醒过?来。

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这会全部汇总集中?,周方圆从出岛的那一刻,身体里有一股叫嚣力量,不?断向外?撞击。

和以往不?同,以往她是?愤怒的,心脏砰砰像燃烧的火球,激烈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而此刻她确异常的冷静,像一个灵魂出窍怪物一样,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自?己内心衍生出来怪兽,看着?它?愤怒模样,展开利爪在坚固的墙面上划下深抓痕。

幻想着?那墙是?谁的皮囊,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太血腥,太粗暴,应该文雅点,更文明,更该没人察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