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按理说,曲榛宁很熟悉抹药的场景了。
&esp;&esp;以前还总是坐在谈迟怀里。
&esp;&esp;可今天却觉得很奇怪。
&esp;&esp;药水凉凉地碰到耳后,没有一丝痛感,曲榛宁的腰背却绷得很紧。
&esp;&esp;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紧张。
&esp;&esp;“很疼吗?”谈迟显然看出他的紧绷。
&esp;&esp;曲榛宁赶紧摇头,“没有,就是凉凉的。”
&esp;&esp;他一动,又被谈迟按着说“别乱动”。
&esp;&esp;谈迟的鼻息就在耳边,曲榛宁不敢添乱,只能很轻地呼吸着,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两只手叠在一起,正互相绞着手指。
&esp;&esp;以前,从来没觉得抹药也会靠得这么近……
&esp;&esp;“榛榛,在想什么?”
&esp;&esp;谈迟的声音就在耳边,低低的嗓音震得曲榛宁耳朵都是痒的。
&esp;&esp;他朝一旁缩了缩,再转头,谈迟或许也觉得靠得太近,站直了身子垂眸看着自己。
&esp;&esp;男人个子很高,对于坐在沙发上的曲榛宁来说就更高了,俯视的时候有种莫名能看透他的感觉。
&esp;&esp;而也是到了这会儿,曲榛宁才发现为什么刚才自己看到谈迟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esp;&esp;谈迟穿的家居服,跟曲榛宁拿给自己的换洗衣物是同款,连颜色也是一样的上白下灰。
&esp;&esp;曲榛宁的家居服有很多很多件,各种花色的,谈迟的就简约一些。
&esp;&esp;他身上这件原本也是谈迟一开始为他准备的,只不过平时穿都是随手拿,两人撞衫的几率很低。
&esp;&esp;唯独今天这样巧。
&esp;&esp;而且他们还用了同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esp;&esp;这实在是有些……
&esp;&esp;曲榛宁下意识往后仰,“没有啊,什么都没想。”
&esp;&esp;“那你耳朵怎么红了?”
&esp;&esp;“红了吗?”
&esp;&esp;曲榛宁抬手去摸,被谈迟叹着气捉住手腕,“说了别摸你还总想摸,刚才还洗了澡,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
&esp;&esp;曲榛宁“喔”了一声,反驳:“我也没有总想摸吧。”
&esp;&esp;谈迟又说:“也别往后靠了,一会儿从沙发上摔下去。”
&esp;&esp;“那,那你先松开我,”曲榛宁终于不再乱动,嘴里又不知道为什么打磕绊,“你拉着我干嘛啊?”
&esp;&esp;“拉着你就是怕你掉下去。”
&esp;&esp;谈迟笑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
&esp;&esp;而刚才男人低着头看他的一瞬间,那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就好像曲榛宁的错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