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年头还有人用座机？”瞿川当时惊叹。
&esp;&esp;陆渊澄靠在椅背里仰视他，“怕你联系不上我。”
&esp;&esp;他来勾瞿川的小指，“我不会再失联了。
&esp;&esp;电话很快拨通，瞿川的心脏伴着铃声鼓动，掌心冒出细密的汗。
&esp;&esp;“喂。”那头响起冷淡的女声。
&esp;&esp;瞿川没能第一时间应答。
&esp;&esp;“你好？”
&esp;&esp;“您好，”他手紧了紧，克制着声线，“我是校委的，请问陆渊澄同学在吗？”
&esp;&esp;女人沉默了会儿，“你找他有什么事。”
&esp;&esp;“是这样……”瞿川无意识地揉着纸条，“他报名了校图书馆的志愿者，我们打电话通知面试时间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打不通，所以就拨了这个备用号码。”
&esp;&esp;“哦。”女人语气终于有了波澜，似乎是笑了笑。
&esp;&esp;“陆渊澄已经休学了，这个岗位可以留给其他更优秀的同学。”
&esp;&esp;瞿川有一瞬怀疑了自己的耳朵。
&esp;&esp;“……休学？”
&esp;&esp;“嗯。”
&esp;&esp;女人那头传来一些响动，她回身说了什么，又转回来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esp;&esp;“没有了。”
&esp;&esp;“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esp;&esp;侯雯放下听筒，“你在闹什么？”
&esp;&esp;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窗帘拉得很严，一丝阳光都泻不进来，客厅茶几上的欧式台灯成了唯一的光源。
&esp;&esp;她走到昏暗的玄关，蹲下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鞋放到陆渊澄脚边，“穿上。”
&esp;&esp;坐在凳子上的人垂在身侧的拇指动了动，哑声，“我的手机呢。”
&esp;&esp;侯雯充耳不闻，“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还需要我帮你穿鞋吧。”
&esp;&esp;陆渊澄一笑，眼底是掩不住的青黑。
&esp;&esp;“还以为我是没断奶的婴儿呢，原来不是？”
&esp;&esp;他分明是最习惯熬夜的人，然而在医院待了一夜却和剥了层皮无异，说话时唇干裂开，洇出鲜血。
&esp;&esp;“你是这么想的？”
&esp;&esp;侯雯也笑，“婴儿不需要手机。”
&esp;&esp;她看着坐着不动弹的陆渊澄，笑意不达眼底，“你该庆幸你是我儿子。起来，去看医生我就把手机给你。”
&esp;&esp;一直长在椅子上的人终于动了。
&esp;&esp;陆渊澄绑鞋带的时候总有些恍神，新鞋的鞋带没穿进孔里，他胡乱塞了几下就站起身，“走吧。”
&esp;&esp;“停。”侯雯看不下去了。
&esp;&esp;她单膝跪下，帮陆渊澄理好鞋带，“还说自己不是婴儿。”
&esp;&esp;刚坐到车上陆渊澄就伸手，“手机。”
&esp;&esp;“车上不要看，对眼睛不好。”
&esp;&esp;这么说着，侯雯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esp;&esp;手机在医院充满了电，只是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侯雯拿走。
&esp;&esp;陆渊澄等着微信变得不再卡顿，点进置顶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