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种家长,秦西铮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背着苏愿砖身走了。
李文武的父亲想拦,但是被眼前这个高大青年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定住了身形,一个耽搁,已经错过了拦下他们的合适机会。
“这,这可怎么办啊,文武难道真的只能坐牢了吗?”
自食恶果
李文武前后做的两件事情加起来性质属实恶劣,调查清楚真相的警员一边唏嘘他小小年纪就走上歪路一边劳心应对来一哭二闹的家属。
“都说了证据确凿,你儿子一点都不无辜,就别在这哭哭啼啼的了,等他招供完了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但不是现在,明白吗?”
李文武他爸和他妈一左一右扶着个身形嶙峋的老太,两个女性自到了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旁人怎么劝都不听,只会重复说他儿子/孙子怎么怎么好,肯定是被冤枉什么的,闹得在座的工作人员无语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人了呢。
面对普通老百姓他们打不得骂不得,正是无可奈何的时候,幸好平日里主要负责调解邻里纠纷的老刘出外勤回来了,经验丰富的他最清楚该怎么拿捏这种除了哭还是哭的家属,一句再妨碍公务直接拘起来立马震慑住两人,还了局里一片安静。
还是刘哥有办法啊。
一旁的小警员佩服地感慨一句,暗搓搓朝老刘竖起拇指,然后麻溜地趁机将三人给带出去。
李文武他爸佝偻着背,想让苏愿出面证明他儿子清白是不可能的了,边往外走边愁苦地盯着脚下的地板,不知道接下来他老李家该怎么办,他可就那么一根独苗苗啊。
审讯室里,李文武从坐在木椅上就没张过口,直到方才隐约听到他妈妈和奶奶喑哑的哭声,情绪决堤之下,无动于衷的脸顿时如同崩坏的面具,冷静不再,恐慌、懊悔随之爬满脸上。
他猛地低头,被束缚的双手覆着额,发出一声沉闷的像是屈服于某种强大力量的闷咽声,再抬头时,眼睛通红,哑声道:“我说……我都说……是杜汐月,是她一直在我跟前重申第一名的重要性,说如果我是第一名,她就会跟我交往,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嫉恨抢走我第一名的苏愿,才会鬼迷心窍地推了他,以为没有了苏愿,就没人能抢走我的第一……”
如果不是杜汐月再三的暗示,李文武也不会彻底失去理智,真的干出要人命的事情。
也怪他自己太蠢,当时居然会觉得对方是在为他抱不平,说出的话都那么贴合他心意,甚至暖心到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虽然李文武将杜汐月爆出来,但是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也参与在其中,在李文武手机里能搜罗到的聊天记录都是无关紧要的每日打招呼,在对方带来的律师锋言利语辩论之下,众人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气势嚣张地将杜汐月带走。
知道这个结果的李文武不敢置信,望着铁门的方向良久,直到想起来杜汐月的背景,顿时无力地滑坐在地。
半天后发出一声轻笑。
他在嘲讽眼瞎的自己,怎么就以为对方那样的显赫家世,会看得上他一个穷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