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遽先坐在她旁侧的椅子,把人横着抱到膝上。左臂揽着沉烟烟的背,另只手则将她摇摇欲坠的小脑袋,拨靠到他的肩膀上。
少女却像忽然找到了熟悉的枕头,嗅着亲切的气息,自发自觉又往里蹭了蹭。小脸紧贴着他颈窝处的皮肤,这才又安心睡去。
就像眷鸟归巢一样,全凭本能行事。
这个姿势,她温暖的呼吸刚好一阵阵如雾轻扫在男人的锁骨上,微嘟起的樱唇也贴在他领口裸露的肌肤上。
沉遽手背一僵,眼尾微微眯起。像是瘾君子终于又嗅到了罂粟的芳香,得到了久违的满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继续握着她软绵垂落在两侧的手臂,摆成交拢在小腹的姿势。做完这一切,才用另只手绕过她的膝弯,将人轻松地打横抱了起来。
一小团就这么被他完完整整抱了个满怀,就像刚好可以嵌在他的胸膛前。
只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砰,砰……她就枕在他的心脏前,彼此的心跳仿佛又渐渐重合起来。
沉遽感觉他生命所缺失的那一角,又回到本该在的位置上。
他垂着眼,英俊如刀刻的五官沉凝而平静,像是抱着什么小心珍藏的稀世之宝,步履显然比平时沉稳许多,缓慢地往一排排书架的尽头走去。
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际每一步却似踩在惊涛骇浪上。
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
阅览室的尽头有一扇门,里面实际是一间临时的休息室。这几天才新添置了一张长沙发,左侧还放着迭好的干净薄毯——沉遽小心翼翼地将沉烟烟放落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