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钟念忽然吐出一口气,她不想配合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给你带饭?”
“不是这个。”钟念说,“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秦欢看住她片刻——钟念双手环胸,目光透露出些微强硬,是下意识展现的防备姿态。
她搁下钢笔,再抬眼时,那种刻意展示的亲密感就不见了,好奇道:“为什么这么问?你不觉得我这是在……认真地回应你吗?因为我也喜欢你。”
钟念笑了一下。
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仅仅是对这句话的礼貌回应,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涩意。
她平静地说:“因为我不觉得,有哪个喜欢我的人,会连我在哪工作都不记得。”
“我想知道暗恋该怎么演。”
秦欢这么说。
钟念不意外,一点都不。
她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平心而论,能让秦欢这么上心的也只有表演。
她的努力也不是白费。
秦欢说只要看过她的电影就会喜欢她,这不是大话。
不管平时对她的观感如何,只要看过她演的电影,看过她仿佛给角色注入灵魂的出演,都不会忍心苛责她。
但钟念还是感觉到疼痛。
那种不忍苛责好像翻倍地施加回她身上,她感到如同被冰椎刺伤的失望。从发凉的指尖开始,痛楚在冷而麻的伤处顽强生长。
“所以……”
钟念说了两个字,说不下去了。值得庆幸的是她表现还算冷静,没在这个时候失态。
秦欢巧妙地在她停顿时接话,柔情地说:“所以,我在尝试喜欢你。”
客厅的白炽灯亮得刺目。
她坐在餐桌旁,像是在等待谁共进晚餐。那张明艳如霞光的脸完美地展示出来,眼眸仿佛含着一泓秋水,酝酿着期待。
这个回答带着秦欢式的狡猾,把更尖锐的意图藏在甜美的话语下,伪装成类似糖果的诱饵。
钟念忽然很好奇,她真想不通,“你从前喜欢过什么人吗?”
秦欢说:“很多啊。伊莎贝尔·阿佳妮,还有你。”
钟念:“哦。”
原来如此,没有。
难怪秦欢总是这样自我,恐怕从来没遇到过能让她放低姿态的事物吧。
养过猫的人都知道,有时候它们会故意在你面前拍掉桌面上的东西,可能是出于无聊或者想引起注意,但并不代表它们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单纯没法理解你会为这件事困扰。
猫是没法理解你的。
就像眼前这个好整以暇观察你的人,她不仅不理解你的心情,还会得寸进尺。
秦欢真心地请求道:“我会喜欢你的,我们来交往吧。”
“……”
这算什么?固定床伴到扮演情侣,从成人游戏变成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