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都差点忘记了,直到秦欢接到家里的电话。
“喂爸,我?挺好的啊,怎么?谁啊……哦是他。他想见就见啊,当我是戏台子上卖唱的呢?什么难听,这就难听啦?没他做的事说出来难听!道歉我收下,见面就不必了。你答应了,你答应就你去呗。我早说过,我不喜欢男的!是是,这话你都说了快八百遍……”
秦欢打电话并没有特意避开钟念,只是顾忌她在练字,怕吵到她,边说边走到阳台上去。
公寓的隔音还不错,阳台门一关,钟念就听不见她在和电话那头说什么了。
可钟念听到这个电话,还能继续心平气和地练字才奇怪。
她落下的最后一笔是个捺,用力太过,墨水都透过纸张往下渗……这个字当然也写毁了。
钟念无声叹气。
秦欢说的是什么事她当然有所猜测,但对方完全不提及,她想问,又觉得没有立场。
秦欢挂断电话从阳台回来,脸上露出很明显的不快。
钟念已经收拾好心情,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换了张纸继续往下写。倒是秦欢走过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椅背垫着脑袋默不作声地看她。
钟念一转头就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目光,顿了顿问:“怎么?”
秦欢定定看她,半晌没说话,忽然又轻快地笑起来,“没什么。”
钟念弄不懂她。
这天晚上她们睡在一起,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要以抛弃过往相处的方式划清界限,秦欢提出交往请求后,反而不再和钟念有过度的亲密接触。
但对钟念来说都是一样的。
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没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有所缩短,各睡各的时候,也还是一样的远。
尽管身侧睡着人,安静的夜里,枕边就能听见秦欢绵长的呼吸声,但她比以往任何时间都能清晰地察觉到,这只是一戳就破的脆弱梦境。
钟念闭起眼,翻身背对她。
第二天是周六,钟念在家休息,秦欢又有工作。
在本人面前看她的作品总有些不好意思。正好今天秦欢不在家,晚上八点,钟念准时打开秦欢之前作为飞行嘉宾去录製的生活综艺。
说实话,钟念对这类节目兴趣不是特别大,基本只找秦欢的画面跳着看,算是身为熟人,给她贡献点微不足道的流量。
秦欢是作为节目里常驻嘉宾林菱的好友去录製的,基本上就是被带着吃吃玩玩。
节目组很上道地把重点放在两个人的绝美“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