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接二两三的变故会消磨任何一种情绪。
况且“社恐”小姐人还这么实在,说好听是单纯、乖巧,难听了讲就是呆萌,再难听点就是傻。
就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
她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了。
找到护士报的房间号,她推开了病房大门。
头探进去,目光随之定格在这间病房唯一的一张住了人的病床上。
床上躺着一墨发女人。
病房空调打的足,白色毛巾毯子遮到下巴处,背着光,看不清脸。
纪炣瑶试探地叫了一声,“迟小姐?”
床上女人闻声望了过来。
那是一双绝美的眼睛,墨绿色的瞳仁如同夜色正浓时弥漫着朦胧雾气的森林。
纪炣瑶见过葳蕤生香的春、迷人浪漫的夏、眷恋缠绵的秋,心怀希冀的冬。
也见过荒芜、孤烟、落日。
但从没有一种有如此这般蛊人心魄的魔力。
引得人想驱散迷雾,探究其中。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纪炣瑶回神,语气不自觉间放的轻柔,“你,还好吗?”
“不大好。”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纪炣瑶一惊,回过头,是负责这床患者的医生。
一身白大褂,身材略微发福,头髮稀疏,头顶隐隐有些发亮。
可能这个行业久了,他对时间就极为重视,口吻有点急促,连珠炮似的没给纪炣瑶插话机会。
“家属是吗?”
“一楼缴费。”
“人中暑了头磕了下,外伤,出了点血,没什么大事,注意点这星期别碰到水。”
医生话锋一转,“你们做家属的,平时多劝劝她别老窝在家里,多运动,多补充营养。”
他拿出血项指标单,指了指,“你看看这一串,都红了,不合格。”
“谨慎点,建议留院观察一晚上。”
纪炣瑶跟着连连点头,话说到这个份上,谨遵医嘱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已经出了一次意外了,可不想在出点什么么蛾子。
心臟受的住,胃也承受不住,可饿死她了。
她准备先去缴费,回过头再来找这位“社恐”小姐。
她转身跟着医生出门。
这时,一道声音缓缓响起,虚弱但语气不容置喙。
“给朕,站住!”
“给朕,站住!”
纪炣瑶收住脚,有点难以置信。
她偏过头,见迟非晚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
纪炣瑶心下肯定了,刚才那句话就是对她说的,没理解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