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紧了紧衣衫,望了眼旁边认真批阅奏折的女人。
烛火摇曳,朦胧中,女人那好看的眉眼紧皱着。
看起来心事繁重。
季安张了张口,想安慰,却又不知要从何讲起。
记得那日,阿晚跟她说,“安儿,你若信朕,便留在宫中,朕一定给你个交代。”前提是不要过问,也不能出这个门。
季安信了。
也遵守了承诺。
但她也越来越不了解阿晚了。
大门“咣当”一响。
季安收回思绪。
见一个身手灵活的黑衣人借着夜色闪进了门。
他交给了迟非晚一封密信,便又闪了出去,飞上房檐,三两下消失不见。
迟非晚打开信件,看了一眼便舒展开了眉目,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季安合上了门,拿着一件外衣走到了迟非晚跟前,为她披裹上,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了摊在桌子上的信。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落款,“洛。”
这个月两人书信以不下五次了。
阿晚每次看见这人来信都会笑。
莫不是?
季安心中闪过一个猜想。
此人,阿晚莫不是中意他?
想到这,季安心中便沉沉闷闷的,堵得她呼吸都不顺畅。
“阿晚,是何人来信啊?”
迟非晚没听出她情绪低沉,随口便回道,“安儿,你不该过问这些的。”
“不该?”季安的心臟仿佛被这轻飘飘的两个字戳穿了一个窟窿,酸楚随着秋天的冷风一个劲儿的往里钻。
“是啊,阿晚现在是皇上了,皇上的话我怎敢不听呢?”季安的指甲狠狠戳着指腹,“那皇上把我留在身边是何意啊?”
“是作为玩物为皇上提供消遣吗?”
“比如一隻不会说话的家雀?”
“安儿你!”迟非晚震惊之余抬眸便撞见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以及其中那根本来不及躲藏的情意。
被撞破心思的季安仓促地错开视线,转身,“我去睡了,皇上早点歇息。”
“朕不喜欢他!”
身后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落在季安耳中,如春风般拂过她的心尖,瞬间吹散了心中交织的负面情绪。
季安低头看着脚尖,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羞涩地笑意。
季安睡下后。
迟非晚目不转睛地盯着奏折。
手中的笔迟迟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