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
“请您…求您不要告诉颜总,在这儿见过我。”
“我会立马离开花店,从这儿消失。”
花房内的枝丫都修剪的非常规整, 墙角放置着用来浇灌的工具,还有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
站在几步开外的顾疏棠依然低低垂首,毕恭毕敬,似雕像馆里的石像。
沈之蔻岿然未动, 声音古井无波:“你怀孕了。”
不是反问, 而是直白明晰地陈述事实。
顾疏棠面色骤变。
霎时间, 她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逃离前的场景。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 她手脚无力地被按在落地窗前,濒临易感期的颜霜在她耳边低声道。
“下一次想逃,你会死在我的床上。”
听到怀孕两个字眼的这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种可能性,她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在手眼通天的沈韫惜面前, 所有的掩饰和挣扎都隻会徒劳白费。
她隻能压下心底的惧意,否定所有的可能,哑声道:“是。”
第三排花架上的彼岸花开得正盛,红石榴色的花瓣似雪中红梅。沈之蔻的目光在花蕊间停滞片刻, 指腹擦过腕间的菩提手串。
“你跟颜霜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
她目光生寒:“其余的事,你守口如瓶。”
顾疏棠的眸底浮起几分错愕, 似不可置信。很快, 她将头垂得更低, 语气饱含感激。
“谢谢您,请您放心,我会谨记的。”
在颜霜身边十年, 她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诸多状况。听到沈韫惜的答覆, 她已经猜出了其后的所有话外意,再多问隻会显得愚笨。
而顾疏棠知道,颜霜和沈韫惜都最不喜愚笨的庸才。
尽管她在很早以前就听闻过沈家的沈韫惜,可她真正第一次见到沈韫惜,是在三年前的赛维比斯马场。
那天她收到颜霜的短信后,立马远赴异国准时出现在颜霜身边。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对那时的每一幕,她都记忆深刻。
一望无尽的草原上,身穿马术骑士服的沈之蔻,骑着白色的骏马在场道奔踏。疾风拂起她的长卷发,黑色的马术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腰若约素、肩若削成,每一处都百般难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