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厉鬼索命般的三个字说出之后,整个人瘫软在地,吓得皇太后和戴权洪庆都急匆匆的上前查看。
……
金銮殿上,隆正帝对着兴奋的范平淡淡的说道:“范爱卿,如今是不是要继续审问码头袭击锦衣卫还有江南袭杀的事情了?这些证据还不够?没关系,贾爱卿,朕让你放在锦衣卫案牍库的那些案牍,不会丢失了吧?”
贾琮挑了挑眉,出列道:“陛下说的可是臣刚回京时,查获的那些叛乱的贼人的案牍?那些案牍的确都在,陛下若是需要,臣这就让人回去去取。”
隆正帝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不必了,朕已经让人去取了。本就放在北镇抚司,就不用麻烦贾爱卿了。左镇抚使现在就在宫门外,带着那些案牍等候传召。夏守忠,去宣左镇抚使入殿!”
隆正帝很像看看贾琮惊慌失措的表情,可惜他失望了,贾琮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
这一刻,隆正帝微微的皱了皱眉,而刚金銮殿的夏守忠则是寻思道:“陛下啊,那马太监都死了,你还是如此的不信任我。是谁去找的左千户?不知道左千户在江南得的家产田私比奴才还多么!”
你娘是昱文公的庶女!
左千户这个人怎么说呢,贾琮第一次见他,就觉得这个人是个正义凛然的人。
再加上这个姓氏和职位,让贾琮不由自主的就把他往前世看过的电影角色上靠拢。
但能在锦衣卫里面,尤其是锦衣卫落魄的这些年,左千户能稳坐千户的交椅,本身就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
他和贾琮有一部分的性格是很相像的,那就是对自己人极好,对外人很漠视。
这也是两个人在长天庄并肩作战后更加投缘的缘故,再加上贾琮信守承诺,让他担任了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一职,这也让他对贾琮多了更多的感激。
更别说在江南之行,贾琮一路抄家灭门分下来的银子和宅子了,五个千户可是分的最多的!
此时进了金銮殿,左千户行礼后,从怀中掏出数个案牍递给了夏守忠,“陛下,这边是当初指挥使大人回京后,在京都破获多个叛乱留下的案牍。这些案牍一直封存,从来都没有人看过,上面的蜜蜡和印章完好无损。”
隆正帝接过案牍看了几眼,的确和左千户说的一样,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朕喜欢你这样忠诚的臣子,先在一旁听着吧,稍后在封赏于你!”
“喏!”
左千户走到群臣的最末尾,找个了角落发呆,心说大人留下的这些案牍都做了手脚,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要是今天能把这些混蛋都弄下去,以后锦衣卫可就真的再无掣肘了。
只是可惜了,大人怎么说都是臣,多多少少都是要受制于人的!
隆正帝并没有打开案牍,确认了火漆之后就让夏守忠交给了范平,此时范平整个人兴奋的脸上都充血了!
今天已经‘干掉’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还造成了皇帝失德的场面,若是再把宁王和忠顺亲王给打掉,那他哪怕不用去死,也会立刻被所有的言官奉若神明!
“两位大人,这些案牍咱们一起吧!”
王平和大理寺卿满脸的拒绝,但还是不情愿的伸手接过来了。
范平又将一份案牍递给了廉杰,“廉大人,如今天色已深,不若一起看看,咱们快些审完这些事,也好早些结案!”
廉杰点了点头,他正需要一个机会来再次证明自己的态度,还有什么比搬到宁王和忠顺亲王的机会更好呢!
贾琮看着这一幕,心说这范平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廉杰肯定比他还上心。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在他们那边,贾琮挪到了赵啸身边小声道:“老爷子你行不行?挺不住了就再含一片参片吧,你那椅子一时半会儿是要不回来了,那老宗正虽然没你年纪大,但人家辈份高啊。我看你有些站不住啊!”
赵啸瞪了贾琮一眼,慢慢的往旁边挪,心说小兔崽子你现在别坑老子,老子现在得和你‘保持距离’,你不知道么!
谁知道他挪,贾琮也挪,为了不被人发现,赵啸低着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想干什么?不怕计划失败了?”
“那你告诉我,我和昱文公是什么关系,你说完了,我马上就退回去。”
“你少拿捏老子!老子的人都给你了,再说老子也不知道!”
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赵啸,贾琮心说先生这招果然够狠,这个时候赵啸必须是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不然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端倪。
现在隆正帝就已经往这边瞟了两眼了,所以赵啸才会这么着急。
“你放心,陛下的心思不难猜,这个时候多半认为我是在找人合作保持中立。文官那边不现实,武将这边,原本的中立派很难接纳我们,只能找你了。陛下越多疑,越不会怀疑。”
赵啸的嘴角扯了扯,心说你td在这骗小孩儿呢?!
现在的确不会怀疑,但以后呢?
要是真的以后怀疑了,在回想今天的所有事情,就算将来你计划成功了,可等到你登基的时候,老子全家的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你先回去,摇头叹气的回去。等明天去那和尚那里,老夫在慢慢的和你说。这件事三言两语都说不清!”
贾琮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却依旧不动地方,赵啸气的牙疼,“老夫就这么两颗牙了,你这个小崽子能不能有点良心!”
看着贾琮依旧动也不动,只能小声的怒哼道:“你娘是昱文公的庶女!”
贾琮一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装作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大浪了!
难怪!
难怪当初昱文公见自己的时候,表情是那个样子的,难怪第一次见面,就收了自己作为弟子。
还说过了年就要来宁国府长住,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外孙!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