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原来如此。
衣服、健康程度甚至是神态,都毫不留情地将人群分为两类。
一类人表情谦卑胆怯,身体习惯于蜷缩,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武器,头髮脏乱,衣服和破布差不多。
另一类则相对好些,衣服勉强能够遮蔽身体,虽然麻木,看上去倒也足够强壮。
而祭司、九石还有身后几个特别高大、拥有武装的人又属于不同的阶层,这些不同阶层的人是不需要围着篝火【展示虔诚】的。
呕!
姗姗闭紧嘴唇,眼前这种疯狂的仪式让她从骨子里泛起一阵恶寒,却没有吐的资格。
祭司的余光还落在她身上,如果“神女失仪”…她不想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对待,恐怕还不如篝火前的奴隶们。
看着姗姗紧咬的牙齿,祭司的嘴唇微微掀起,泄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来。
他冰冷的声音让短鞭暂时停歇:“神女大人想说——你们的懒惰让女神不快了,祂正注视着你们。”
持鞭的男人喏喏点头,肩膀瑟缩:“那、那尊敬的神女大人的意思是…”
听到祭司称呼姗姗为神女,刚刚还汇聚过来的好奇目光瞬间消散干净,他们低下头,唯恐与姗姗或是祭司对视。
“那自然需要更好地展示虔诚,这是一个光荣的仪式,她准许你们选出一人。”祭司转过身,只有她知道他的眼神是多么轻蔑。
【他要做什么?会有人死去吗。】
心臟逐渐失去温度,理智在努力抑製她毫无意义的危险想法。祭司要捏死一个虚假的神女,不比捏死一隻虫子麻烦多少。
想驯服一隻野兽,鞭打、饥饿与美食都是极好的方法,要驯服有智慧的人类——方法只会更多。
【他要驯服她,他并不把她或者其他人当作平等的人类。】
时间没有为她停止,坑底的人们真的推出一个人来。
他穿着最破旧的衣服,满脸血痕…唯有一双眼睛还透着年轻人的茫然。
这不是一个想死的人,就算是——谁有资格让他平白死去!
什么神明,都是骗局!
她的穿越只是一个可以忽略的错误,根本证明不了神的存在!
如果有神的话,眼前的事情根本不该发生。
如果有神的话……她一定会阻止……
【就算没有神,又怎么样!】
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姗姗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任由手背划出深深的伤口。一位虚假的神女即将说出一些毫无用处的话,然后…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