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地,我们是不可能卖的,租的话,还好说……”
周达发嘴里闪过一抹苦笑,说:“我这买卖也要担风险的啊,这不是想着把地买来,自己做主种植,不用受限制嘛……”
卫蘅拉拉颜秋香女士的手,说:“外婆我们先回去。把大外公也叫回去。我有事儿要说。”
颜秋香还想听听周达发说请大家干活,到底开多少工资呢,不过觉得这好事儿轮不上自己,也就歇了心思。
颜秋香明白:周达发一家子,与自家虽然没出五服,可是自来就以欺凌自家为乐,丈夫走的早,他家还干过逼迫自己外嫁,好争夺自家田地的事情……
总之,这家人,有好事儿,绝对不会想着自家的。
没准说买田,就是埋着什么坑呢。
于是,颜秋香决定回去,临回去前,也顺手将丈夫的堂大哥喊了回去。
回到家,卫蘅看着颜秋香、大外公,直接道:“外婆,大外公,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强行买地吗?”
两个老人当然不知道。
卫蘅皱起眉头,说:“我听说是咱们金安县的县城要扩张了!你们这个村子就在扩张的范围内,而且这里即将建一座学校,其他地方都要盖高楼大厦呢!”
两个老人都是一惊,大外公直接问:“你这孩子,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一一说明
屋内。
听见卫蘅这么说, 颜秋香女士与大外公, 全都盯住了她。
大外公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拆迁?什么开发?你把事情,仔细说一遍。”
卫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外婆,大外公, 你知道为什么周达发舅舅要急着买家里的地吗?”
两人没吭声。
卫蘅道:“那你们知道王春花舅妈, 她娘家有个妹妹,现在是在哪里上班的吧?人家消息可是灵通着呢。”
按照辈分, 周达发、王春花两口子算是卫蘅的舅舅辈,所以得喊两人舅舅、舅妈。
大外公脸色一变, 问:“你怎么知道的?”
卫蘅道:“刚刚在周达发舅舅家时,听见旁边有个人说的啊。”刚才人太多, 太吵闹了,各种关于周达发两口子的话题,都在人群里传递着……所以卫蘅相信这话, 外婆与大外公没有办法分辨真假。
颜秋香道:“好像听说是有这么一回事。”
村子就这么点大,有点屁大的事情,就能传得满村子,且王春花又是个爱嘚瑟的,虽然已经搬家到县城,但只要有点好事儿发生, 她必然回村子里宣扬、炫耀一遍。
这家里有人成为了公务员, 能不炫耀吗?
卫蘅道:“所以,我猜测他们的消息可能会灵通一点,但是你们想想, 咱们县城的确是爱狭窄了,稍微热闹一点, 就会堵得慌,扩张是必然要扩张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颜秋香怪异的看她一眼:“你一个小孩子家,怎么知道这样多?”还一句一句的,说得头头是道。
卫蘅嘿嘿一笑,说:“我哪儿知道这么多呀,是我们老师在课堂上说了一嘴,还让我们写一篇作文,展望一下咱们金安县的未来……所以,说了一下。”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下完课,我后座有个同学,家里特别有钱,还跟我们几个同学说,不用十年八年,我们金安县必然要扩张。”
“我听了好奇啊,就仔细问了下他怎么这么确定呢?”
两个老人都没吭声,仔细听起来。
卫蘅接着说:“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晓得我那个同学家里来头这么大,咱们县城的金建公司,你们知道吧?”
金建公司,虽然只是个搞房产建设的公司,但已经很有名气了,县城里几座标志性的大楼,都会金建公司承建的。
后来,金建公司,更是改名金建集团,是金安县赫赫有名的房地产企业。
颜秋香道:“就是建造金安酒店的那个金建公司吧?”
县城内,有个6层高的大楼,是整个金安县最高的建筑物,而且设计的非常豪华气派,而且它可是用来做大酒店的,出入都是非富即贵,平民百姓,就只能在旁边望一眼,根本就不敢进去。
卫蘅说:“对,就是那个!我同学就是他爸,就是承包建设金安酒店的那个金建公司的老板。”
颜秋香惊讶的张嘴:“他家这么有钱?”
卫蘅:“是。”
谢廷舟的爸爸,就是金建公司的老板,后来不断壮大,成了金建集团,更是成为了金安县的首富。
至于这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窝在安山小学这么个山旮沓里面上学呢?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按理,谢家这么有钱,肯定不会忽略自家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说上名校吧,至少也该送到金安县城的学校里面,毕竟,县城的教育环境与师资力量,要强过安山乡很多。
卫蘅不太清楚个中缘由,但想想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卫蘅想了想,说:“就是听他说的,说我们县城扩建已经在准备了,选址有两个地点,其中一个就在咱们这几个村庄……这里,好像不仅仅是要扩建成商业小区,还会建造一个小学,金安一小原来的地址,年年被水淹没,一涨水就要停课,而且原来的学校太小了,根本容纳不了多少小学,据说,就是要把金安一小搬迁到这里来。外婆、大外公,你们想想这代表什么?”
颜秋香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形。
大外公一双睿智的眼睛,也发出了亮光。
卫蘅道:“当然,我同学说的对不对,是不是真的?我目前还没有办法确定,可是你们想想,他爸就是专门搞建设的,肯定知道的比咱们多……”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