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安山县的房子并不贵,一套大概也就3万块左右。二伯可是直接掏出真金白银买的呀。
3万块!
对于卫蘅他们来说,是不敢想象的数字。
不过呢,前世因为这套房子,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那就是堂弟卫锵上大学之后,见识提高了,觉得安山县这种小地方的房子不值钱,怎么也不愿意回来,说是他未来要去大城市,去州市、深市、甚至是京市这样的地方买房,后来,二伯卫建城一咬牙,就将县城这套房给卖掉了。
3万块买回来,8万块卖掉了,按理说还赚了5万块,这是大赚特赚了。
可是,卫锵拿了这些钱后,却并没有真的去这几个大城市买房,反而拿去创业了。
卫蘅也不知道具体创业做的是什么,总之,起初二伯、二伯母特别的高兴,逢人就夸,说自己的儿子多么多么出息,在大城市做生意,自己成为老板了……
那段时间,就连卫蘅都忍不住羡慕极了,觉得卫锵果然是上过大学的人,就是有见识、有魄力,才大学毕业就敢独自创业了,以后肯定也会特别有出息。
然后——
卫蘅记得何能清楚,只得意了短短不到半年,二伯、二伯母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了。也不再逢人就吹自己的儿子多么厉害,多么有本事了。
问原因?
二伯、二伯母嘴巴很严实,跟蚌壳似的,怎么也不肯说。
卫蘅当时不知道,这事过去几年之后,一次四叔、四婶跟奶奶无意间的聊天,卫蘅才知道原因!
原来,堂弟卫锵将二伯、二伯母卖房子的钱,拿去做了传销,结果全部被骗得精光。
不仅是卖房子的钱,还把卫二伯一家子的积蓄,也骗去了一半。
至于卫锵?
卫锵不但不反省,反而觉得是父母害得他失去了发大财的机会,几年来一直跟父母闹得很僵。
哎!
简直是让人唏嘘不已。
知道详情之后,卫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她是真的很羡慕二伯一家子,二伯特别会赚钱,还特别精明,在整个卫家,就没有他能吃亏的事情,结果呢?
真正让卫二伯吃大亏的,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
还有!
卫二伯卫建城卖房子的那一年,恰好又赶上了房地产大爆发,不出一年,原本8万块卖出去的房子,竟然就价值15万块,后来,更是升值到了20多万……
总之,卫二伯真的要气死了,听说一度要跟自己的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这些扯远了。
卫蘅将对前世的回忆收起来,她看着卫锦,语气郑重而严肃,说:“阿锦,二伯一家肯定不止一万块,不过对于我们来说,那都不重要,因为那不是我们家的钱,也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个,卫锦当然知道,他困惑的是二姐的语气为什么那么严肃?
卫蘅略微停顿,接着道:“我们不必去羡慕他们,也不必去妒忌他们,因为我们想要过什么生活,我们可以自己去创造,自己去拼搏,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努力,一定可以实现的。你看,我们想要上学,不就已经赚出学费来了吗?”
卫锦用力点头。
卫蘅看着卫锦,同时,她也看向自己的姐姐卫菡,轻声说:“姐,真的,我觉得我们不必去羡慕别人的生活,无论别人过得再好,那也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能努力去过我们的小日子。”
“空谈理想没有用,我们想要什么,就设定目标,从一个一个的小目标去完成,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任何事情。”见卫锦似懂非懂,卫蘅忍不住一笑,说:“比如说阿锦不是一直想要一个玩具汽车吗?一个玩具汽车大概是3-5块钱,按照我们捡破烂的速度,只要你认真努力的捡破烂10天左右,一定就可以攒出这么多钱的。”
卫锦听完,点点头,表示理解了。然后,他一想,又摇摇头,说:“好贵,10天才能攒出来,那我不要玩具汽车了,我要把钱存下来,留着买零食吃……”
说完这句话,卫锦略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不一定买零食吃哒,还有我买零食花不了多少钱,最多就花几毛……”
卫蘅笑道:“等我们攒出学费与生活费后,就再攒点钱,我们仨个都留一点零花钱吧,到时候你们爱买零食就买零食,爱买玩具就买玩具,总之,交给你们自己打理。”
卫锦听了,顿时眼睛都亮了,说:“那好,我要自己管自己的零花钱。”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堂弟卫锵,也羡慕班上其他有自己零花钱的同学,等他自己有了他一定好好炫耀一下。
卫菡对此也没有反对,笑着点点头,说:“好。”
给姐姐与弟弟灌了一大碗鸡汤后,卫蘅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接着。
姐弟三人决定继续踩着三轮车、自行车去收破烂。
别看收破烂又脏又累,还非常不体面,但赚的钱还不错,运气好的话,能赚个4、50块,运气不好,也有十几块、或者2、30块钱,总之,是目前非常适合卫蘅他们的赚钱的途径。
稍稍收拾妥当之后,姐弟三个马上穿戴整齐,出发收破烂了。
这一次,因为没有了目标客户,卫蘅他们就走在大街上,一条条街、一条条巷子的到处走,到处吆喝。
吆喝到最后,感觉嗓子都喊破了,嗓子眼生疼,张口呼吸都觉得很不舒服,卫蘅咬咬牙,说:“姐,咱们回头买一个喇叭吧?到时候自己将喇叭打开,啥都不用做,它自己就会喊。”
见姐姐卫菡一听,就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卫蘅忙补充道:“而且,喇叭的声音更大,传递的范围也更远,没准儿更加有利于我们收破烂呢。”
“这真不是我乱说的,你看,州市的街道上,跟我们安山县可不一样,这里的楼房,全部都是几层的楼房,甚至还有十几层的高楼,有些人住在上面的,根本就听不到我们的吆喝,要是有个大喇叭,一定可以听到的。”
卫蘅说完,犹豫的卫菡终于咬牙,点头,说:“好。”
卫菡的嗓子眼也很疼,跟冒着火一样,发出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沙哑的粗糙感。
底气不足
因为妈妈周凤说中午不回家, 直接在食堂吃饭, 因此,卫蘅姐弟三个也不用急着去接妈妈下班,于是,整个白天, 三姐弟都在外面收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