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香,你真该死!”
王秋香从床上跳起来,睡衣被冷汗浸得湿透了。
睁开眼对上一双如深渊般黑暗潮湿的视线,王秋香才意识到……
这哪里是梦?
顾肆寒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箍紧她的脖子将她从床上脱下来,任由她的脑袋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王秋香想张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满了棉条。
唐毅单手插兜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这是肆爷第一次说要亲自动手。
这事情,太大了。
南倾小姐死了。
肆爷找到还被扣留在警局的司机,把人打得差点死了才问出背后的王秋香。
即便这会儿自家主子下一秒掏出刀子来把王秋香捅死,他都不觉得惊讶。
王秋香看见唐毅的一瞬间,想起曾经这个人跟叶南倾一起来过叶家,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可下一秒,那个气场冷得可怕的男人就一脚踏在了她的脑门上,一字一句道:
“倾倾没了,你觉得……几条命够赔的?”
“……”
唐毅按照顾肆寒的吩咐将王秋香扔进了地下室,“肆爷,南倾小姐的尸体还在医院。”
顾肆寒从医院走了以后,他也没有勇气进去看一眼。
可话音刚落地,唐毅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唐毅满脸错愕,还没开口问出“为什么”三个字。
就听到顾肆寒六神无主地唠叨:“倾倾这么晚还不回家,我得去找一找,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得,又疯了。
唐毅气得想锤自己两拳。
这算什么事啊?
他一想到叶南倾死了都没留下一个全尸,委屈和难过交加,哭哭啼啼地掏出手机来给唐卓打电话:
“唐卓,呜呜呜~这里不能没有你啊!出大事了,南倾小姐……南倾小姐她没了。”
“没了?”唐卓在老家的农田里挖花生,“没了是去哪里了?”
一望无际的花生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肆爷说,不把整个村的花生挖完,不许回去。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唐毅的哭喊声:“南倾小姐被车撞死了,肆爷也疯了!唐卓,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唐卓愣住了。
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不能吧?
他才离开云城几天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唐毅,你等着,我明天就飞云城!”
“……”
叶南倾是被麻醉失效过后的阵痛给疼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从手术到现在,过了整整八个小时。
醒过来第一眼,意料之中的又是裴南湛的身影。
他随性地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盯着一本美食杂志在看。
这是一本旧杂志,翻阅的痕迹明显。
裴南湛的眸光盯着其中一页看了快半个小时,那浓郁的表情,像是隔着杂志在怀念一个久远的人。
那个女人曾经将这上面的每一道菜都学会做给他。
她养好了他的胃,等到他终于习惯了她的味道,却又冷漠决然地走出他的世界。
到底哪一刻才是真,哪一刻才是假?
又或者说,那个女人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