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沁园门口。
“是裴南湛的车。”
叶南倾听了以后,直接拉开卧室的门出去,“他是来找我的。”
为了能给沈柔一记重击,她在的盛典上暴露的东西太多了。
几乎是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裴南湛不怀疑她认识时念那才是奇怪。
从楼梯上下来,就跟裴南湛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嫂子,你真的不认识时念吗?”裴南湛问得仓促。
叶南倾不慌不忙,走过去倒了半杯温水,站在饮水机旁慢慢地喝完。
期间裴南湛那双充满了墨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的焦虑和激动呼之欲出。
“不认识。”她神色平淡。
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裴南湛头顶上,凉意渗到了心里。
“你不认识,又怎么会想到去查我跟她之间的那些事?又怎么可能找到那段视频?你要说你只是单纯对沈柔有意见,我完全不信。”
叶南倾温凉的眼神扫过他,“信不信那都是你的事。”
“嫂子,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念念,你要是知道她的去向,能不能告诉我?”
“你好像很喜欢这样亲昵地喊她念念,可是据我从肆寒那里听到的,你跟时念结婚两年却貌合神离,却公然跟沈柔如胶似漆,一点也不像是对时念有感情的样子。”
“我……”裴南湛噎住了。
是啊,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对时念没有感情。
连他自己都信誓旦旦地发誓永远不会忘记沈柔,更永远不会爱上时念,不会爱上其他女人。
可,他真的对时念没有感情吗?
叶南倾也不等他再说什么,用眼神示意唐毅。
“唐毅,也不早了,麻烦帮我把裴少请出去吧!”
这个“请”字,被她加重了语气,赶人的意味很明显了。
“嫂子,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放弃找她……”
“你最好不要再找她。”叶南倾冷嗤一声,“为了她好!”
唐毅魁梧的身材很快挡在了裴南湛面前,“裴少,请!”
看着裴南湛被唐毅挤出去,叶南倾低声呢喃道:“不懂得珍惜的人,哪有被爱的资格?时念爱了你两年,已经是你三生有幸。”
楼梯口忽然传来顾肆寒沉稳有力的声音:“打发走了?”
叶南倾抬眼,低低地“嗯”了一声,“现在正是他跟沈柔双宿双飞的大好时候,却又对他的前妻念念不忘,肆寒,你说这是什么行为?”
“渣男行为。”顾肆寒一本正经地回答。
叶南倾盯着他认真的神色,莫名想笑。
“我说得不对吗?”顾肆寒愣住。
“……”
跟顾肆寒坐在楼下闲聊了一会儿,叶南倾再回到卧室,走至窗边打算关上窗帘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裴南湛的那辆车还停在楼下。
裴南湛颀长的身影靠在车身上,指尖闪烁着点点火光。
透过夜色往下看,男人身形单薄,抽烟的动作莫名的落寞。
孤独得好像站在世界末日。
顾肆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其实南湛这两年不好过。”
“为什么?时念走了,他应该恨不得放烟火大肆庆祝才是。”
“他这个人,死鸭子嘴硬。”顾肆寒轻嗤,“这几年纠缠在那两年的回忆里,把自己活成了困兽。”
叶南倾知道顾肆寒不会对她说谎。
“裴南湛还真的对时念念念不忘?”
顾肆寒没说话,盯着她,轻轻点了头。
叶南倾露出震惊的神色,“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让她难过的!”
更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跟其他的女人卿卿我我纠缠不清。
“倾倾。”顾肆寒声线变得更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的感情是来得晚了,但确实走心了,不然不会到现在还没举办跟沈柔的婚礼。”
“肆寒,所以你希望我能将我知道的关于时念的都告诉他是吗?”叶南倾才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
顾肆寒目光很深地望她一眼,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