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实属不易。
温时月浅笑,“也难为你让我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妹妹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还以为她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妈妈都一起死在了九年前呢!”
“你看,那不就是叶南倾吗?”沈柔眼睛瞥向二楼栏杆处的那一抹身影,警铃大作。
温时月抬起一双美艳强势的眸子望过去,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走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的越来越近,叶南倾的视线也定格在了朝自己款款走来的温时月身上。
温时月!
是她的大姨温静的独女!
她们的骨子里同样流着温家的血,上一世,却从初见开始就是你死我活。
温时月这个人,极其复杂。
她因为温静的死记恨于她,曾当着温氏集团所有人的面说她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扬她巴掌给她难堪。
却也曾在她落魄至极无处可去的时候,给她一处栖身之地,供她粗粮热茶。
她说:“南倾,我恨你,你简直跟你那个母亲一样无情无义!可看你落魄至此,明明我都自身难保,我还是想你能好好活着,也许这就是血脉,是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东西。”
血脉……
这是叶南倾一辈子都没真正领悟过的东西。
就像她不懂,为什么上一世她处心积虑把整个温氏集团占为己有送到程氏集团面前,导致温时月举步维艰,可这个扬言恨他入骨的姐姐,还是在那天晚上歹徒闯进家门行凶的时候替她挡下那一刀。
真的恨一个人,怎么会以命换命?
温家不要你,我要你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聚,温时月却莫名从叶南倾眼中看到了盈眶的热泪。
“姐……姐?”叶南倾软声开口。
宛若脑中炸开一道烟花,温时月驻足在原地半晌,精致的眉眼间尽是复杂。
“你喊我什么?”她惊讶。
惊讶的不仅是她。
还有围观的数百宾客。
“什么情况?叶南倾喊温时月姐姐?她在做什么梦?温氏集团的霸道女总裁,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姐姐?”
“叶南倾怕不是脑子坏掉了,乱攀关系也不至于逢人就喊姐姐啊!”
“真是让人误会!”
“……”
直到现场有人爆料,“什么乱攀关系啊?温时月可不就是叶南倾的姐姐吗?叶南倾既然是苏家的人,那她妈妈可不就是温情吗?这一声姐姐倒也没喊错啊!”
众人恍然大悟。
“温情是温家大小姐,叶南倾亲生母亲既然是温情,那温时月还真是她姐姐。”
有人直呼:“妙啊!”
大家都将视线落在了温时月脸上,想看她面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会是什么反应。
温时月愣了半晌,还是沈柔在后面戳她唤回了她的思绪。
温时月眼神一凉,将手中端的高脚杯砸到叶南倾脚底下,脸色愠怒:“姐姐?谁是你姐姐?你跟我温家毫无关系!大言不惭把自己视作是温家人,你也配?”
玻璃杯砸在地上,玻璃片四溅,划破了叶南倾踩着细脚水晶高跟的嫩足,在上面留下一抹艳红的血渍。
叶南倾丝毫没有察觉似的,那样深的伤口,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温时月恨她,她倒是理解。
因为当初本该嫁给她爸爸苏深的人,是温时月的母亲温静,可苏深跟温情的自由恋爱导致温静大受打击。
后来温静不幸嫁了个整日酗酒施暴的男人,童年成了温时月一辈子的阴影。
温静大费周折跟那男人离婚,温时月这才改为母姓,回到温家。
而常年的虐待和婚姻生活阴影让温静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大半夜疯疯癫癫地跑到路上被卡车撞死……
叶南倾直视着眼前的人,眼中掠过几分愧疚之色,低着头道:
“对不起,姐姐。”
声音又软又轻,像轻飘飘的羽毛拂过心尖。
温时月被这恬不知耻的一声“姐姐”气得不轻,无情嘲弄,“你妈妈跟温家早就没关系了,你就别想着攀我温家的关系了,无论何时,温家都不欢迎你!我也不可能认你这么个妹妹!”
即便温时月脸色并不好,叶南倾照喊不误,语气还莫名变得委屈,“姐姐,我身上留着温家的血。”
温时月直言:“晦气!”
众人眼中的叶南倾,此刻像极了一个想攀关系却被当成丧家之犬赶出来的落水狗,偏偏这只落水狗还恬不知耻地偏要攀这一层关系。
嘲讽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