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倾将周围的人视为无物,一双眼只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透着凄冷决绝的杀意。
许国言从来都觉得要打一个女人很容易,要一个女人跪在他面前发出悲哀的求饶和哭喊也很容易。
可这一刻,少女的眼神强势凶狠得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散发着极其危险的信号,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叶南倾将空酒瓶在桌沿敲碎,拿着那半部分走至许国言面前,酒瓶碎片精准抵着他的颈动脉。
她重复问:“许国言,你回答我,温姐姐跟你有关系吗?”
许国言立马怂了,像一只蚯蚓似的扭着身体往后退,“没……没关系。”
叶南倾将剩下的瓶子摔在他的手边,“识趣的话,以后别来找温时月,以后但凡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温姐姐身边,要么你去医院,要么就去坟里。”
她说完这话,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听得明白吗?”
许国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捂着自己的手跌跌撞撞地跑了。
等到许国言的身影消失不见,叶南倾转头看向温时月,“像许国言这种人,看似狠,其实只敢欺负弱小来满足自己那不值钱的自尊心,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越是害怕他,才越是给了他施暴的底气。”
温时月愣了片刻,似乎是意识到许国言真的走了,才缓缓地松一口气。
她看向叶南倾,正准备说什么,目光忽然瞥见她垂放下来的手,惊呼一声:
“你受伤了?”
叶南倾抬起自己的右手,果不其然,手背上一道被玻璃划开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应该是刚才磕酒瓶的时候被飞出来的碎片给溅到了。
“没关系。”她随手抽了两张纸,摁住伤口。
“怎么没关系?”温时月脸色严肃起来,“这么严重的伤口,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说完,她站起来,拉着叶南倾的另一只手离开饭店。
图方便,温时月直接把她拽去了最近的一家小医院,开车过去五分钟都不到。
下了车,温时月急得不行,还专门联系自己在这家医院认识的医生朋友来给叶南倾检查伤口。
那医生在电话里听温时月的语气还以为是非常严重的伤,类似于被刀子捅了的那种。
结果匆匆赶过来看见叶南倾手上已经停止冒血的浅浅伤口,无语了一下。
“不严重,消毒包扎就好了。”
“真的不严重吗?需不需要弄点止疼药什么的?”温时月急急问。
那医生似乎想反驳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看向叶南倾,“伤口很疼吗?”
叶南倾:“……还没到需要用止疼药的程度。”
温时月还想说什么,医生直接就开始给叶南倾的伤口消毒包扎了。
一系列动作都很快,三分钟不到就搞定了。
从房间出来,温时月提着装药的袋子跟在叶南倾后面,“待会儿送你回家。”
叶南倾经过一个病房,忽然顿住脚步。
温时月差点撞上去,“怎么了?”
叶南倾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空,似乎在怀疑什么。
她刚才看见的……
是时念?
她叫时念,比你小三岁
叶南倾贴着墙角。
她侧身小心地观察着病房里的动静。
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她依稀能看到一个护士双手环胸,盛气凌人地对病房里的女人怒斥。
“我说时小姐,你怎么还没走?你奶奶这个病在我们这个医院可治不了,赖在这里对谁都没好处!我们院长让你这边赶紧办理出院!”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女人现在完全被护士的背影所遮挡。
可她听到了印象中属于时念的声音传来:
“但我已经换了几家医院了,这一个星期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让办出院?”
“不想走也由不得你!”护士的声音变得更尖锐。
“如果你们医院无法开具不接收病人的情况说明,是没理由拒绝接收病人的。”
护士不耐烦地大声喊:“你走不走?”
然后,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还有病床被拖动的声音,以及年迈老人无奈的规劝声……
乱糟糟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