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求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喜欢上别人行不行……”
时念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感觉陌生的人,思绪飘得很远。
明明曾经的他是那样冷硬,那样决绝。
“时念,如果不是你,我会跟沈柔结婚,你于我而言是个意外。”
“时念,别惹沈柔不开心,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沈柔是你不能动的人。”
“孩子没了也就没了,本就是个意外。”
“别烦我!”
“滚!”
“时念,你真该死!”
“……”
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她抱紧双肩,深吸一口气道:“裴南湛,你别缠着我了。”
“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讨厌的。”
“我没办法再强迫自己喜欢你,你应该懂这个道理。”
裴南湛瞳孔失色,仿佛不相信从她的嘴里会说出“讨厌”这样的字眼。
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他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病房门被人推开。
时念的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战先生!”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喊他的时候,她的声音是急切的,似乎他的到来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样鲜活生动的她,看得裴南湛神色怔然。
这让他想起从前她满脸希翼地看着他说:“南湛,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南湛,你要吃饭,工作的时候不能这样拼命,你要是同意,以后我专门给你做饭送过去好不好?”
“南湛,我会等你喜欢我的那一天。”
“……”
裴南湛眼眶发热,从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里看着她从病床上跑下去,然后躲在战北冥的身后,像是躲着瘟疫一样躲着他。
他听见战北冥沉声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战北冥三两步走至他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冷冰冰道:“裴少,即便你是医生,擅闯病房也是不对的!”
裴南湛被这一幕深深刺痛,神色怔怔的。
她好像真的不需要他了,都可以理所当然地躲在另一个男人的身后寻求庇护了。
那他呢?
他的去处在哪里?
战北冥脾气并不算好,这会儿见他无动于衷,直接喊了两个人架着裴南湛把他赶出去。
裴南湛弯着身子扶住墙壁,听着身后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胃部忽然一阵痉挛。
他手忙脚乱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瓶药,颤颤巍巍地倒出一粒放在手心,吞下。
——
临近大三开学的这段时间,叶南倾一直住在顾宅。
她的生活单调有序。
早起、练琴、练国画、处理q001以及十色的事务、每天还要听徐柯汇报的关于九州集团的近况。
可谓忙得热火朝天。
顾笙则不一样。
她除了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再就是找一群染着五彩缤纷头发的小姐妹去酒吧彻夜狂欢。
顾笙虽然喜欢跟这些头发五彩缤纷的人一起玩,但是自己却从来不染头发,也不做造型,黑长直简单利落,穿着打扮也是规规矩矩的千金大小姐模样。
每次顾笙从酒吧里臭气熏天地回来,老太太总是免不了要数落她。
“你就不能学学倾倾吗?同样都是十九岁的人,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顾笙撇撇嘴,不满地盯了叶南倾一眼。
如果没有叶南倾,就没有比较的对象,那么在奶奶心中,她一定就是那个最乖的顾笙。
她这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受到的数落都归结于叶南倾身上。
还好,明天就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