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赵行紧接着又去看自己的手臂。
他用手臂扛住了好几拳,现在应该青紫不堪,可上面依旧光滑如初,没一点儿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一个记忆里的声音像是闪电似的劈进了他的脑海里——
“我们已经订下了婚契,他不会再受伤了。”
赵行脸色忽然一变,转身就朝着洛鸣山所在的包厢跑了过去!
赵行“啪”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洛鸣山。
洛鸣山半张脸都肿了,正皱着眉坐在椅子上看镜子,赵行一来,他立刻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子背对着赵行,连肩膀都是收紧的。
赵行大步走上去,一把把他的肩膀扳了过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洛鸣山却捂着脸不看他,垂着头,小声说:“是婚契,地灵婚契里有一条是疼你所疼,受你所痛。意思是所有结过地灵婚契的人都会受到第三方为伴侣施加的伤害。”
赵行深吸一口气:“所以,那个拳击手打我的时候,我不觉得疼,是因为都伤在了你身上。”
洛鸣山点点头。
看到赵行难看的脸色,他用一只手捂着脸,另外一只手拉着赵行的手晃了晃:“地灵婚契就是这样的,哥哥不要觉得你欠了我什么,以后如果有人伤害了我,哥哥你也会为我受疼的。”
赵行怒道:“除了我谁他妈还能打你?我能为你受什么疼?”
洛鸣山忽然就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原来哥哥也知道,除了你没人会打我啊。”
或许是笑的幅度有些大,他唇角的伤口裂开了。
洛鸣山轻轻“咝”了一口气,小声说:“不过被其他拳击手打了之后,我才发现你原来打我的时候好轻啊,看来哥哥果然喜欢我。”
赵行:“……”
赵行特别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但又忍住了。
赵行看着他捂着脸的手问道:“怎么一直捂着脸?”
洛鸣山:“脸肿了,很丑,不想让哥哥看,怕哥哥看完就不喜欢我了。”
赵行:“……”
赵行把他的手拨开,然后将手中的冰袋覆到他的脸颊上,洛鸣山又轻轻“嘶”了一口气。
赵行动作轻了些:“很疼吗?”
洛鸣山点了点头,两只手都轻轻牵上赵行的手,小声说:“好疼啊哥哥,哥哥亲亲我吧,亲亲就不疼了。”
赵行:“……”
洛鸣山仰头看他,睫毛轻扇着,看起来可怜极了:“哥哥亲亲我吧,求你了,好疼好疼啊……”
赵行:“……”
赵行不说话,洛鸣山就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他哥哥,可怜兮兮地小声嚷着疼。
好像赵行要是不亲他,他就要可怜得疼死了。
赵行脑袋都被他喊得嗡嗡的。
终于,赵行忍无可忍。
低头不耐烦地堵住了他的嘴。
赵行亲洛鸣山亲得很敷衍。
堵住他的嘴,贴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可唇瓣刚刚分离,洛鸣山就仰着头追逐着亲了上去。甚至当赵行准备推开他的时候,他还一把将赵行抱坐到腿上,揽着他的腰深深吻他。
他刚开始的亲吻很过分,像是一个饥渴难耐的旅者,找到了沙漠里的最后一片绿洲,急不可耐又贪婪得不知满足,总想着要掠夺人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直到把人亲得喘不过来气,手脚发软地要推开他,洛鸣山才改变战术,抵着赵行的鼻尖,放他轻轻喘气,然后轻柔地,一下一下地啄吻上去,爱意满满,又缱绻温柔,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开他似的。
赵行被他亲得很舒服,竟也没忍心很快推开他。
最后分开的时候,洛鸣山还追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眼睛亮亮的,唇角弯弯的,看起来乖得不行。
赵行连推开他肩膀的力度都小了一些。
赵行看着面前仰头看自己的洛鸣山,忽然觉得气氛怪怪的,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他挠了一下后脑勺,随便丢下一句“别忘了抹药”,就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落荒而逃似的。
开门的时候,赵行才发现这包厢的门是虚掩的,还留着一条缝。
而走出门,他却看到了一脸焦急,满面通红,在门口踱着步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他出来,慌忙拉上他的手腕:“你可算出来了!快该上场了,可急死我了!”
赵行愣了一下:“这么快就该上场了?中场的休息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