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师徒两个一起畅快的痛骂起北疆狗贼来。
庄云黛跟赵静萱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正当安北侯与庄世农骂得痛快时,外头管事的来传话,说是洒云巷秦家来人带着厚礼上门登门道歉了。
安北侯起初还有些纳闷:“洒云巷秦家?什么东西?老子跟这家人有来往吗?”
庄云黛一听「秦」字,再一听「登门道歉」,心下一片了然。
她顿了顿,同安北侯委婉道:“师公你想想,今儿这桩事里,哪家需要跟安北侯府来致歉的?”
安北侯转念一想,便顿时明白过来。
是那个说出「安北侯的外孙女也在」的小畜生!
安北侯勃然大怒的一拍桌子!
那梨花木的桌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纹!
“还有脸来上门致歉?!”安北侯怒声道,“把东西给老子丢出去!老子不想看到姓秦的!”
管事赶忙下去了。
安北侯余怒未消,坐在位子里还在那儿生气。
庄世农猛地站起来:“师父,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若非是那什么秦家的小姐,他的黛黛至于要经历这么一遭生死险事?
最后,最后更是被逼得杀人自保!
安北侯眯了眯眼:“你说得是,这事,确实不能就这么算完!”
赵静萱柔声开了口:“爹,庄师兄,这事,你们虽说不好对那个秦家小姐出手,但子不教父之过,秦小姐的爹爹,确实是应该上门来好生请罪的。”
赵静萱这话,不得不说十分对安北侯跟庄世农的胃口。
他们大老爷们自然不能对一个小姑娘出手。但不能对小姑娘出手,难道还不能对小姑娘的爹出手了?!
两人当即对视一眼,重重点头!
当天,洒云巷秦家一名子弟战战兢兢的上了安北侯府的门。
半个时辰后,鼻青脸肿的秦家子弟,被长随扶着出了安北侯府的门。
就这,也是安北侯跟庄世农很是留了手。
秦家也不敢说什么,这事本就是他们理亏。
……
永银郡主府绿梅宴刺客一事,波及远远不止明面上那些。
像是应毓雯委委屈屈的回了府,原本以为会是被家人各种安慰,却没想到,当场就是被她三哥冷声呵斥,让她去祠堂跪下。
应毓雯人都傻了,四下里想要找祖母秦老夫人的踪影,结果却根本看不到老夫人的半点影子,只有老夫人身边惯常服侍的一个丫鬟秀贞在场。
应毓雯心都凉了半截。
秀贞在场,祖母却不在,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祖母对她三哥发难这事是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插手,所以才会派秀贞过来监督一二。
“三哥……”应毓雯泪眼婆娑,有些崩溃道,“我刚刚死里逃生,你就这般对我?”
应家三少爷,应亦嘉冷声道:“我先前就说过,秦家小姐心眼多,你玩不过她,让你少与她来往,你听进去了吗?”
这话把应毓雯给梗了下。
她梗着脖子:“那是祖母的娘家人,我同她疏远,让祖母如何自处?”
应亦嘉冷声道:“那你猜现在祖母为何不出现?秦家人出了那样的事,祖母愧疚得不行,已经病倒了!”
各府应对
“祖母!”应毓雯大惊,有些焦急的便要起身去探望秦老夫人。
但应亦嘉却是一声冷喝:“跪好!”
应亦嘉虽说平日里便对应毓雯稍稍严格了些,但却从来没有这般大声呵斥过她。他这样疾声厉色的一吼,应毓雯吓得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这下应毓雯哭得更厉害了:“三哥,我担心祖母……”
“你担心祖母是应该的。”应亦嘉硬下心肠,冷声道,“周嬷嬷教了你这么长时间,怎地还没教会你要聪明些?秦家小姐人家心眼子一个顶你十个,这次算是你走运,她还没想到推你出来背锅,便被那位庄姑娘给识破。若是她推你背锅呢?”
“不会的……”应毓雯下意识的否认,但她又想起,秦诗婉既然做得出这等事来,又如何做不出推她背锅的事?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应亦嘉见应毓雯还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家中就这一个小姑娘,她娘又不在了,一家子都没忍住对她千娇百宠的,待到家里人发现这唯一的小姑娘被养得脾性又娇又歪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应亦嘉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的跟应毓雯说话:“秦诗婉跟你是一块的,她犯的事,在旁人眼里,你也算是共犯——最起码是个知情不报的共犯。祖母说了,待她今日缓一缓,明日,她便亲自带你去安北侯府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