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手，很凉，不像人的体温。
“这位同学，你是有什么问题不懂吗？”
席司一字一句、面带笑意的说道。
封宴镇定自若，他已经做好了打算，“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席司微笑：“当然可以，教导迷路的学生是我们的本分。”
封宴：“那老师，在你们的课堂上，我们可以回答你们问我们的问题吗？”
席司瞳孔一瞬间黑了许多，“规则是不可逆的。”
“坐下吧，我要继续讲课了。”
封宴还想再问些什么，显然老师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出现在了讲台上。
席司表情不大好，但还是尽力保持微笑：“看样子你们需要恶补一下规则了，下节课就由温老师来帮你们复习一下规矩。”
“我只告诉你们一点，规则不可逆。”
说完，席司望向站在门后，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温裴，半晌露出一抹真实的笑。
下课后，温裴径直走向讲台，制止席司的脚步，他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说了一句：“既然大家都喜欢折腾席老师，下节课我们就去操场上熟悉规则，记住，千万不要别停下。”
出了教室门，温裴把手搭在席司肩膀上，眉眼一弯:“没想到我们席老师还挺有耐心的，竟然没有罚他们。”
席司坦然自若:“他们没触犯规则。”
温裴嘴唇一扬:“这样啊，你看起来很不高兴，是因为这群不听话的孩子吗？”
席司:“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温裴想了想，了然道：
“就因为我在后门那妨碍到你了，所以你生我气了？”
“这么小气的吗？还是说你喜欢这群学生？”
席司瞟了一眼温裴：“都不是，你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一点。”
听得出来，席司有点恨铁不成钢。
“那是因为什么？好说你告诉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在下节课帮你教训他们。”
“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席司拍了一下脑袋，认真的对温裴说：“你就不怕触犯规则吗？”
席司没有记忆，自然也不知道温裴的来历，也不知道温裴其实不怕这些东西。
他紧紧抓着温裴的肩，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温裴，手上越发用力。
过了一会温裴说：“是因为这个啊，死不了的，教师的权限要比学生大的多，更何况我有分寸。”
“我不会拿我性命开玩笑。”
见温裴说的不似假话，席司才慢慢放下手，转身走向办公室。
背影狼狈又萧条。
温裴下一节课要带学生去操场，所以他不用回办公室。
但是要上体育课的话，必须要提前五分钟进操场，否则就不能上了。
告知学生们这一事实，三十几名学生一窝蜂冲向操场，陈沉发觉他可以看见操场了，只是操场之外，还是一团迷雾。
什么也看不清。
看样子他们只能看见要上的课。
操场的一圈都上了围栏，大门的地方还贴上操场使用守则。
第一条就是：【凡是上体育课的班级，必须提前五分钟到操场，迟到后果自负。】
第二条就是：【进入操场必须要有老师带着，如若没有老师，必须配齐所有的出行证。】
第三条就是：【进入操场后，不可善心泛滥。】
“出行证？”
“善心泛滥？”
前一句是陈沉说的，后一句是封宴说的。
比起出行证，封宴更在意第三条规则。
难道说操场里有比外面更恐怖的东西？
封宴若有所思，跟在陈沉后面进了操场。
和普通大学没区别，400米的塑胶跑道，中间是塑料草坪，分占了足球场。
一眼望去只有他们班的人。
硕大的操场上，寥寥三十几个人。
显得莫名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