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吕儒律。到了约定的时间,一辆黑色的suv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suv在他们面前停了停, 丝滑地向后一倒,端端正正地停在了停车位的中间。车门打开, 长腿迈下,又一个身着棒球服的男生走下车。他将一个机能风斜挎包挎在肩上,朝众人扬起手:“哟,都来了。”
在请教了【从包里能掏出任何东西】的米霏后,吕儒律果断放弃拖箱子去看比赛的念头,选择了背包。把东西全背在包里虽然累了点,但看起来帅啊。
他这副装扮戳中了舒卓的审美。舒卓由衷地赞叹:“律哥今天真帅。”
“别别别,你可别说这种话。”吕儒律警惕地瞥了眼洪子骞,“你不怕你老公吃醋啊?”
舒卓笑眯眯地说:“不怕,律哥和老洪对我来说不是一个赛道的。”
吕儒律随口一问:“所以老洪是哪个赛道的?”
舒卓道:“老洪的赛道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被狗粮骑脸的吕儒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在嘴贱什么。”
楚城问:“律哥,你那个大鼓呢?”
“在后备箱。怎么了?”
“待会看比赛的时候,能让我打那个鼓吗?”楚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就喜欢那种酷炫的东西。”
吕儒律求之不得,嘴上却伪装了一波:“完蛋,我也很想打来着,但你觉得炫酷你就上吧。”
那个鼓又大又沉,背带还是鲜艳的大红色,背在身上,再在脑袋上绑一条红绸巾,一个陕北斗鼓的演绎者就这么诞生了。要不是想给段野洲壮大气势,他一点都不想背,只能说幸好有楚城这个大冤种主动请缨。
“段野洲呢?”吕儒律左右张望着,“还没来吗?”
洪子骞道:“早就来了,被教练叫去谈话了。”
吕儒律想了想,说:“我进去看看,你们可以先坐谢澜之和秦书的车去体育馆占好位置。”
吕儒律走进游泳馆,刚好撞见段野洲从教练办公室里出来。
段野洲看到他,视线一下子定在了他身上,之后又从上到下,从脸到腿地将他好好看了一遍,露出笑容:“律哥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在门口集合吗。”
段野洲身上穿着校游泳队的队服,单肩背着运动包。看段野洲这身装备,吕儒律突然有了他学弟即将去参加重要比赛的实感。
他总算明白当年他爸妈送他进高考考场是什么感觉了,紧张,忐忑,以及这小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
“我来看看你的状态。晚饭吃了吗,吃了什么,有没有吃饱?”吕儒律边说边在包里一顿乱翻,“没吃饱我这里有零食……”
“吃饱了,但还是嘴馋。”段野洲看着他从包里拿出糖果,“要吃糖。”
“来了!”
吕儒律撕开包装将糖果喂到段野洲嘴边,段野洲也很配合地低头含住了糖果。
从办公室出来的教练看到这一幕,好奇地打量起吕儒律:“你是……?”
吕儒律连忙学着他爸以前见他班主任的模样向教练伸出手:“教练你好,我是段野洲他……哥哥。”
段野洲挑了挑眉。
“哦?!小段的家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呢。”教练回握吕儒律的手,用说笑的口吻说:“你们是不是很忙啊,忙到没时间来看小段的比赛。”
吕儒律一时语塞:“以后会常来看的。”
教练注意到吕儒律棒球服上的logo,奇怪地问:“你是小段的亲哥吗?我看你比他大不了几岁吧。”
“额,干哥。”吕儒律笑道,“我妈是段野洲干妈,我爸是段野洲干爹。”
教练了然:“哎,我就说呢,小段的家人怎么会……”
“教练,”段野洲打断两人的对话,“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段野洲和教练还有几个观赛的队友要乘坐学校的大巴去体育中心。吕儒律送段野洲上了车,说:“那比赛时见了?我会让你听见我的声音。”
段野洲摘下脖子上的十字架交给他暂时保管:“律哥可以叫的和上次一样好听吗?”
“开什么玩笑。”吕儒律举着十字架,严肃地保证:“我会叫的比上次更好听。”他还有楚城给他伴奏呢。
吕儒律开车来到体育中心和朋友们汇合。赛场内,选手尚未入场,观众席的啦啦队已经提前开始了战斗。
进入决赛的八位选手分别来自不同的高校,啦啦队大部分是选手们的同学和家人。其中,最显眼的两只啦啦队莫过于刚好面对面坐着的公大和交大,光是在统一着装上他们就秒杀了其他队伍。
公大的学生身穿他们特有的深蓝色制服,端着一身正气,英姿勃勃;而交大学生的棒球服有一种随性的松弛感,再配上他们的颜值,吸睛程度上绝对不遑多让。
理工大的晏浩慨和他女朋友乐纤也来现场看比赛了。乐纤跑来向舒卓惊叹:“小舒你居然给啦啦队偷偷升级装备!这么帅不要命啦?”
舒卓笑道:“不是我,是我们‘段夫人’给大家升级的。”
吕儒律没功夫理会舒卓的“造谣”,他正在对啦啦队进行紧急培训:“待会比赛一开始,楚城击鼓三下,同时我喊‘段野洲’或者‘交大’,紧接着你们喊‘加油’,声量要大,节奏要强!好,现在我们先演习一遍……”
晚上八点,场内广播准时响起:“下面即将进行的是,本市大学生50米自由泳决赛——有请选手入场!”
观众席掌声响起,第一泳道到第八泳道的选手相继出场。段野洲排在第四泳道,公大的劲敌就在他隔壁的第三泳道。
在吕儒律左边,楚城已经背好了大鼓,手持棒槌,蓄势待发,然后被秦书嘲笑姿势像大了肚子的孕夫。
在吕儒律右边,袁久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八位选手脱下外套后展露的身材,喃喃自语:“原来天堂真的存在……学长你看啊,你快看!”
吕儒律一直在看,却只看到了段野洲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