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司吉月还是结结巴巴,她又沉默片刻,才想起来现在应该做什么,“你……我,现在我们是同一组了……我们走吧!”
裴倨很快选好了自己小组的前三名成员,就是“捌玖拾”三人,他的选择让包括“捌玖拾”在内的所有修士都很惊讶。
毕竟“捌玖拾”都是排名在五百名左右的修士,不说实力不强,但是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这一点三人心里也有数,因此只是唯唯诺诺地跟在师叔祖后面,不敢多说什么。
当司吉月第三次路过卫承兴面前时,卫承兴倒是没对她动手动脚了,他收了脸上浪荡的神情,遥遥地冲司吉月喊:“小月族,你难道不想赢吗?”
司吉月脚步顿住,扭头看向他。
卫承兴见这样说有戏,嘴角一勾,又说:“选择我才是最好的决定,你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司吉月的视线像剑一样飞过去,两人对视片刻,司吉月臭着脸把令牌递出去。
卫承兴用一根手指将令牌挑过来,俯下身子,脸上挂着笑嘻嘻的神色,“多谢。”
到了第四轮,剩下的修士几乎全是末尾两百名,裴倨的视线在人群中粗略一扫,眼神定在一个散修身上。
那是一个头发削得极短的修士,瘦削但是难掩英气,从身形上隐约能看出是个女孩,背后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卷轴。她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有股王族气度,但是打扮上却灰尘扑扑,像是在路上奔波了许久。
十年后闻名整个仙域的“画圣”李七庄,此时此刻还只是个无名散修。
裴倨将最后一块令牌给了她。
轮到司吉月选人的时候,会场上只剩下一个人了——一个很高的女修,穿着一身鲜艳的女式群襦,从远处看去,那名陌生修士生了张色如春花的脸,是个难得的美人。
整个组队过程中,不是没有人贪图美色来邀请“她”,只不过都被“她”过于尖酸刻薄的嘲讽给气走了。
司吉月走过去跟这人面对着面,然后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人倒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话里充满挑衅地开口:“看什么看?”
司吉月默默后退一步,心情复杂地开口:“你这人怎么穿姑娘的衣服?”
这个“女修”,应该说是男修,正是两天前的那个晚上,与司吉月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合欢宗修士。
因为见过他胸怀大敞的模样,所以司吉月再确定不过——这人是个男修。
他听到司吉月的回答之后,微微眯眸,脸上露出一个散漫的笑。
合欢宗
不管究竟是出于真情, 还是假意,没有人可以否认眼前人是个美到极致的人——虽然脑子看上去不太正常。
合欢宗男修揪起自己的裙子,高抬着下巴轻笑一声, 清晰的下颚线就在司吉月眼前,他把艳丽的裙摆展示给司吉月看,接着俯下身子, 那双眼睛正对着司吉月,“不漂亮吗?”
这话不知道是在说裙子,还是在说他本人。
漂亮倒是真的漂亮,这个修士脸上有种不辨男女的俊美,美得惊心动魄, 就算只看一眼, 也足够在人心里留下点什么。
他的长相在司吉月见过的所有人里,确实是独一份的,因此他身着女装也不显女气, 反而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是这人都已经是最后一名了,居然口气还这么冲,若是往常,司吉月早就已经开始冒火了, 可是对着这张漂亮又莫名熟悉的脸,司吉月却说不出什么。
她盯着他的脸,试图回想起什么,却只是徒劳的, 她锁着眉陷入沉思,垂眉耷眼的样子像只可怜的小狗。
那名合欢宗男修又看了一眼她的白发, 兀地笑了,“你要不要我跟你走?”
司吉月欲骂又止, 心想你个倒数第一在拽什么?但是对着那张脸,她又骂不出什么来,想想别人组里五个人,他们只有四个人的话,确实不占优势……
司吉月犹犹豫豫地把自己的令牌给了出去。
他从司吉月手中拿过令牌,放在手里转了两圈,然后随意扔进了宽大的袖口中,“我叫霍玉宸,记住了,我可只说一次。”
司吉月:……你拽什么拽?
经过一番折腾,小组五个人总算是凑齐了,司吉月一脸生无可恋地叹口气,比起这种跟人合作的形式,她还是更喜欢那种单打独斗的比赛。
上午组队结束结束以后,不需要立刻进行比赛,剩下的时间是留给参赛修士们相互沟通磨合的时间。
司吉月作为队长,要去抽签决定本小组初赛的时间和对手。
这一轮的比赛会持续二十天,以小组赛的形式在格斗场进行,每天比十场,单轮淘汰制,没有失误的机会,输一场就等于输掉整个第二轮比赛。
司吉月很快回来,带回来的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坏,跟他们比第一场的小组是排名一百名左右的小组,组长和组员都是司吉月不认识的修士。
她把写着几人名字的令牌递给组里的众人,桓叶直接摇头,像是对自己的交友量很自信似的,根本不考虑自己会认识的可能性。
霍玉宸只是拿着合欢宗的扇子扇着,嫣红的嘴边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对令牌看都没有看一眼。
单安平和卫承兴倒是凑头看了看,单安平双手合十,说:“这些都是光明寺里的师兄,全部都是金丹中期以上的修为。”
说起修为,司吉月突然抬头看向他们,问:“你们现在都是什么境界?”
“金丹……中期。”桓叶思索片刻后,很肯定地告诉她。
单安平摸了摸自己冒出青色发茬的脑袋,“我是金丹前期。”
司吉月摸着下巴想了想,再加上自己这个金丹前期,他们小组也不算很弱。
“不用担心,小月亮,”卫承兴抱着剑对她打了个响指,“哥是金丹期巅峰,有哥在,不用担心。”
司吉月被他的称呼吓了一跳,嫌弃地用一双死鱼眼盯着卫承兴,扯动嘴角吐出一个词:“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