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2)

另外还有联玉,前后也帮了她不少忙,还送了她一把匕首,也该问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她还是第一次在人世间过年节,觉得有些新鲜,所以晚上回了屋,江月便没有第一时间钻进帐子里,而是趴在炕桌上写写画画。

等到联玉从外头溜达完回来,她便问起来。

“新年礼物?”联玉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过了半晌才道:“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

“怎么会没有想要的呢?宝画那样心思简单的,我今儿个问她,她还说想吃酒楼那种新年里售卖的装匣点心呢,我下午就去预定了。也得现下不算太晚,年前能排的上。你要是有想要的,尽管说,我好去提前定下。不过价格上头,最好不要超过五两哈。”

看联玉兀自脱外衣,也没接话茬,江月便接着问:“或者这么说,你往年一般收到什么新年礼物?”

联玉卷了袖子去铜盆前洗手,“我往年没收过什么新年礼物。”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声音里不觉多了几分笑意,“尤其是价格还必须在五两之内的。”

听出他这是说自己抠门呢,江月笑着说:“那我就随便送了哦,正好还能更省一些。”

说完她又抽了抽鼻子,问说:“什么味儿?有点像硫磺。”

联玉背对着她,语气平常地回答道:“可能是溜达的时候没注意,沾到了别人家洒在门口驱虫的药粉。”

此时时辰也不早了,也已经问完他对新年礼物的想法,江月便钻进自己的小窝里睡下不提。

翌日起身,江月就听说城外某个庄子发生了火灾。

腊月里头天干物燥的,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腊月中旬, 江月置办好了全家人的新年礼物。

给宝画的,就是前头提过的城里最大的酒楼出产的点心,两匣子就花费了二两银子。

另外宝画近来也长高了一些, 过去的衣裙也有些短了,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家中的下人,江月便比着自己的新衣裙,给她买了身新的。

房妈妈那儿,江月注意到她的手到了冬日就生了冻疮,十根手指都又红又肿的,宝画更说房妈妈脚上也生了冻疮, 夜间痒得睡不安生。

江月便去买了药材回来,动手给她做了一些冻疮膏。

给自家人做东西,又是新年礼物, 江月自然不吝惜工本, 用的药材都是顶好的。

所以那药膏不止能缓解冻疮带来的痛和痒,更兼具预防和润肤作用。

只要房妈妈能坚持涂完, 往后冬日里就不会再生了。

而许氏,因为月份渐大, 她从前的衣裙穿着也有些紧了。

孕妇的衣裳, 江月就不想去买成衣了, 另跟街坊打听了手艺顶好的针线娘子,给她从里到外定制了一套。

不求样式多好看, 但一定要柔软舒适和透气。

腰部也做了特殊的处理,往后她月份再大,还能接着往外放。

另外江月还算了算日子, 许氏是来年夏天生产,那么春夏的衣服也得提前预定上。

算下来, 也差不多花掉了五两银子的份额。

最后就只剩联玉了,那会儿江月说的随便买,还能更省钱,但既然是一家子,也不好区别对待。

江月想了半晌,还真不知道给他送什么。

两人成婚时间也有月余了,从未听他提过什么要求,连入冬之后的御寒衣物,也是许氏和房妈妈主动给他做的。

吃喝上头,除了对那壮阳补肾的杜仲烧猪腰提过异议,旁的也从不讲究。

就好像他整个人都无欲无求一般。

但是人哪儿能没喜好呢?

江月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他近来喜欢在夕食过后出去溜达个把时辰——虽然近来已经不强迫他进补了,不过他说前头已经养成了习惯。

适当的运动有助于他伤势的恢复,加上他出去的那段时间,也方便江月进空间接灵泉水或者在房间里沐浴,她便也没说什么。

所以江月想来想去,就想着去买一块纯白的兔皮,找那针线娘子定制个暖手抄。

这日她刚从针线娘子那儿取回暖手抄,从繁华的街道转到梨花巷,寒风渐大的同时,路上行人也骤减。

江月已经习以为常,只是随着周围的行人变少,她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

她站住了脚,回过头去,身后却又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江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毕竟她搬到县城的时日尚短,唯一结仇结怨的,似乎也只有那尤氏。

但前儿个听闻城外发生了火灾,烧的恰好就是尤氏迁过去的庄子。

她是真的疯的不轻,据说从穆家离开的时候,涕泗横流地又哭又叫,半点不顾体面。

因此城中百姓都在说她是接受不了娘家出了事,所以得了疯病,疯到去了庄子上自焚了。

那火势最后被看守庄子的穆家老仆给扑灭了,只死了尤氏和曹妈妈两人。

而除了她们,江月也实在没有另外树敌了。

可她又相信自己的直觉。

正犹豫着是立刻回家,还是绕到更繁华的地方去,甩开身后之人,一个身披纯白大氅,手拿一把油纸伞的清瘦人影出现在了梨花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