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的,尤其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有时候,其实比年轻人更需要别人的肯定。
师傅要是知道自己的药不需要查验,就得到了保密局的订单,心里肯定高兴得不行。
萧玖的同事,基本上都是选择了开药方的,他们每个月也就这么几天会聚在一起,平时基本都是天南海北的忙。
针灸的话,还真没人能保证需要重新开始几次。
萧玖给同事们都开了方子后,就拿着汪季铭给的单子回家了。
她一直以为保密局这样的地方,平时肯定正经严肃的连拍只蚊子都会一板一眼的,没想到,同事们都很活泼,她挺喜欢里面的氛围的。
萧玖同学以后会明白,何为物种多样性的。
“师傅,看,这是什么?”回到家,萧玖向冯老献宝。
“呦,这是?”冯老接过去一看,“订单啊。”
“嗯,汪局知道您的药好,直接拍板定下的。”
“呵呵呵,我是托了你的福了。”
“哪有,明明是因为你的药好。”
“行了,你们别互相吹捧了,过来吃饭。”姜老喊道。
“来啦,爷爷。”
饭桌上,大家心情都很放松,萧玖因缘际会成了保密局的一员,这消息汪季铭还特意让人递给了聂延和韩毅。
现在,他们已经不敢随意对萧玖和姜爷出手了。
“我收到消息,聂延明面上的人已经从上海撤回来了。”邱老五夹了块东坡肉,说道。
“嗤!”白老七冷嗤一声,同样夹了块东坡肉,“聂延此人,初见时以为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再见时以为是个唯我独尊刚愎自用的霸王性子,没想到啊,原来竟是个识时务的。”
“呵,不过是看筹码够不够而已。”姜老一锤定音。
萧玖静静吃饭,听着长辈们说话,受益匪浅。
被他们议论着的聂延找到韩毅:“你最近怎么回事?人影都找不见?知道我忙成什么样了吗?”
韩毅上次跟聂延分开后,就说自己有其他的事情,走不开,婚礼的事情,聂延自己先接手忙一阵。
他没有回答聂延的话,而是反问他:“聂延,从前我把你当偶像,后来,我把你当兄弟,你呢?你当我是什么?跟班吗?”
聂延皱眉:“你在说什么?我一直是把你当兄弟的。”
“是吗?可我没觉得你把我当兄弟。”韩毅正色,“聂延,你有没有觉得,伯母回来后,你失去了一贯的镇静与判断?”
聂延原本想反驳的,细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言行,后背渗出了冷汗:“韩毅,多谢你点醒我,我魔怔了。”
“我们是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韩毅笑拿起杯子遮住嘲讽的笑容,什么魔怔,不过是多年心愿达成,又成了聂家一言堂后,飘飘然了。
撇开年少时的滤镜,聂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二代,同样汲汲营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跟他又有什么不同呢,最后,不也同样压上了自己的婚姻?
他喝了口水,“我收到消息,萧玖已经入职保密局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没有料到,那个山村出来的女孩,现在也会成为让他们忌惮的存在。
曾经,他们以为,她就是机缘巧合下找到了几株难得珍贵的药材,配出了效果惊人的人参丸,并且人参丸已经用磬了的,略懂些医术的山村小姑娘。
这个倒也不能怪两人,完全是因为,萧玖当初救聂延的时候,给韩毅最大的印象就是漫天撒药的样子。
包括后来聂延养身体,萧玖都是随意拿出几颗药,并没有如传统的大夫那样,望闻问切,每天调整方子。
所以,他们虽然很肯定萧玖人参丸的功效,但对她的医术其实一知半解。
直到,萧玖在韩毅面前救了叶锦昭的妻儿,奈何,固有印象太深刻,韩毅并没有往心里去。
“我知道,上海的人我已经撤回来了,以后,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就好。”聂延抽了口烟说道。
韩毅放杯子的手就是一顿,也是巧了,被派去上海的人里面有个人曾经被他救过的,对方不时就会给他递些消息。
据他所知,聂延的人可没有完全撤回来,至少他有几个心腹就留在了上海。
呵,说什么把他当兄弟,这是怕得到军火后,他分一杯羹吗?
两人之间无形的裂缝似乎已经开了一条口子,都是聪明人,他们也都有所察觉。
但,即使察觉了,他们这兄弟也还得继
续做下去,他们之间除了能放到明面上说道的兄弟情外,还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些话题,开始聊起了即将到来的婚礼。
聂延的请求,最终还是通过了,是聂震坐在轮椅上上门去求的,他是真的相信余思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的。
他坚信,余思就是个有博大胸怀,一心为公的好同志,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有心人的诬陷。
可见“情圣”应该也是会遗传的,之前聂展鹏拎不清,可能也许,也是遗传?
他去求的,基本都是当初一起扛过枪炮的战友,大家看他一副话都说不清的模样,还要给余思奔波,物伤其类,也就同意余思能短暂地出现在聂延婚礼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