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领导,没事的话,我先去吃饭了。”莫郁宁知道他不会生气,就是偶尔顽皮一下。

“得,给老子快滚。”陆团长笑骂。

……

杨伊伊得了莫郁宁这边的准话,心情放松了许多。刚刚实在是太紧张,挂电话太急了,她忘了问电报的事,这会才想起来。问了邮电员,果然有一份正准备下午送到她手上的电报,电报只有4个字:我很高兴。

杨伊伊小声嘟囔了一句:这电报真是越来越短了。但虽然短,却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她最想知道的也就是这4个字。

出了邮电所,杨伊伊和杨父转身去了供销社。称了些酸话梅酸枣糕之类的东西,她怀孕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就是吃不得腥,再就是总想嚼点酸的东西来解馋。

莫母和杨母都分别在家给她腌了一缸酸萝卜,她时不时就要去夹一根吃。但总吃一样东西也会腻,就想着在供销社称点酸零食。

零食称好了,杨伊伊又去了布料柜台。她把家里剩下的布票都带了过来,打算给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买些软布,做几身婴儿服饰。

把所有想买的东西买到手后,刚走出供销社大门,就遇到了莫郁平。

她儿子的钱都被谢知青给哄骗了

“杨伊伊,你怎么在这里?”莫郁平惊讶道,说完才看到旁边的大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人:“大队长。”

“我和我女儿来供销社买点东西,怎么,不可以吗?”杨父代女儿回答。

“没有。”莫郁平尴尬道。

“爹,我们走吧。”杨伊伊没有搭理莫郁平,她实在不知有什么可以和他说的。

“好。”

莫郁平看着他们离开,才走进了供销社。过两天休息,他要回杨家村见谢婉言,今天比较闲,就想趁午休时来供销社逛逛,看看有什么能带的。他好像习惯了每次见谢婉言都送点东西的事,那样谢婉言会很高兴,而他看谢婉言高兴,自己也高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杨家父女回去把莫郁宁做的决定告诉两家后,生活又重新归向了平静。杨伊伊边做婴儿服饰边等着时间过去,她还要再等1个多月怀胎才满三个月呢。

期间她没有刻意去打听谢婉言的情况,但还是从杨父嘴里听到了不少消息。谢婉言的脚脱臼加扭伤,骨头接回来后一时半会也干不了活。还有她的手掌擦伤还挺严重的,包扎回去后自己没注意,给弄发炎了,大大延长了伤愈时间。

另外她在人家小伙子背上来了经血,把小伙子的衣服都弄脏了。这事也传得轰轰烈烈的,村里人思想还是比较落后迷信的,不仅说她不知羞,还都觉得她“衰”,现在一个个又不想靠近她了。

她伤成这样,起居生活没法自己一个人解决,整个人现在过得乱七八糟的。

“该!”杨伊伊听到后,只说了这一个字。原身作恶,把自己作死了。现在谢婉言作恶,也没得到好报,大概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吧。

干不了活当然就没有工分拿,谢婉言还想申请村里给她些补贴,被杨父打回去了。笑话,这是害他女儿不成自己做的孽,他会允许给补贴?

他婆娘和他说了,让他以后留心她,最好抓住小辫子整治一下,以防她以后还有闲心来害人。不用婆娘提点,杨父自己就是这么打算的。

所以这周莫郁平回来后,见到的就是凄凄惨惨的谢婉言,整个人没有了以往仔细收拾出来的干净讲究,看着竟显邋遢,哪里还有什么美丽可言。莫郁平傻了好一会,才敢相信这个坐在床上头发凌乱、衣衫脏兮兮、脸色灰白的沧桑姑娘,是他的恋人。

“婉言,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莫郁平,谢婉言直接哭了,哭得好不凄惨,“郁平,你接我走,这里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抱着莫郁平哭了好久,她才把事情给说了。她没有直接说是杨伊伊推的,也没说自己是不注意摔倒的,就说杨伊伊经过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摔倒了,杨伊伊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没有拉一把。

莫郁平虽然有点嫌弃心上人现在邋遢的样子,但他还是很爱她的,听到她这么说,自然就理解为是杨伊伊故意推的,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间摔倒?她能拉一把为什么会见死不救?

他出奇愤怒地站起来:“我一定要告发她,这个毒妇,居然把你害成这样。”

谢婉言当然不能让他这样去告发,一来这事之前她已经说过是自己抬头看天不注意摔的,二来也没有证据,肯定是告不成功的,还容易让自己再添麻烦。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莫郁平憎恨杨伊伊,并对自己更加心疼,于是她凄然道:“我没有证据,而且她是大队长的女儿,郁平,我们拿她是没办法的。”

“那就这样揭过了吗?婉言,你太善良了。”莫郁平握紧拳头,他绝不会这样就算了的。

“郁平,这事情一时半会只能先这样了,现在我说的话,大家都不会相信了,谁叫我之前做了错事。”谢婉言擦着眼泪,看起来无助极了。

“谁没有做过错事呢,你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杨伊伊,一切都是她的恶毒导致的。”

俩人说了好一会话,莫郁平才想起自己带来的酥糖糕点,连忙给谢婉言递过去。

谢婉言见到是好吃的,眼睛都有点发绿,顾不得太多,直接用手抓起来送进了嘴里。她这些天吃的是知青点的大锅饭,多是炖土豆炖萝卜之类的,量不多,还没有额外的加餐,嘴里早就馋得发苦了。

别的知青最不堪也有些酱菜之类的东西让自己好下口,可她的东西之前都被吃完了,一时又没有多余的钱来置购新的。

她的钱都用来付了医药费,这还不够,借了别的知青一部分呢。她就指望着莫郁平过来,向他讨要一些。

莫郁平看她吃得又急又狼狈,点心屑都掉床单上了,拿点心的手还沾着脏污,微微皱了下眉头,说:“你吃慢点。”

这会谢婉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放下点心,难过地说:“郁平,我太饿了。”

“没有人给你送吃的吗?”莫郁平问。

“送的都是他们吃剩的,又冷又少。”谢婉言卖惨,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知青点的同志。

“他们太过分了,我去找他们评理。”莫郁平又开始发怒了,怎么谁都来欺负他的心上人。

“别。”谢婉言拉住他的手,“你不在,都靠他们我才能有点吃的,你要是去找他们,说不定之后他们都不给我送吃的了。我伤又没好,可怎么办?”她现在伤一只脚一只手,显然是找不来吃的。

事实上知青点的人这次对她还算照顾,饭做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盛好了给她送过来,别人分得是多少,她就是多少,根本没有苛刻她。

只不过,别人没有拿自己额外的加餐送她一份罢了。但这就令谢婉言很不满,她给这些人送过那么多吃的,结果他们就这样对她?但她也不想想,她以前是自己充大方,别人都没有向她讨要过。现在别人不想充大方,她就觉得是针对她。

莫郁平被她一拉手,只能无奈地坐下,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好一会,谢婉言小声地问道:“郁平,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我之前的钱都付了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