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2)

刚走到房间门口,杨母就把一捆干净尿布塞他手上,她刚刚特意给女儿女婿留了空间,还想着两个大人要多久才能想起这桩事呢。

好一通忙乎,杨伊伊把重新收拾干净的儿子往男人怀里一放,“你抱抱他。”

小人儿轻轻软软的,莫郁宁却觉得他仿若千钧,把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里,就怕把他给摔了。

“哎,你别那么僵硬,放轻松一些,他不舒服。”杨伊伊环抱着手在一旁指导,“离怀里更近一点,手不要放那么远。”

好一会,莫郁宁的姿势才微微像样,他看着儿子,眸色是他察觉不到的温柔,小九也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轻轻动了动,哼唧了两下。

他刚想夸他可爱,就发现手上传来一股湿润感,这是怎么了?他无措地往媳妇那里看去,发现她笑得欢快:“恭喜莫营长,喜提一泡童子尿。”

莫郁宁:“小孩子都尿那么频的吗?”

“哦,他估计是喜欢你。”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使劲夸儿子干得好,还想着要是刚刚不给他垫尿布让他直接尿在他爹手上就更好了,谁叫这个爹那么晚才回来呢?

等杨伊伊重新给儿子换了尿布后,就差不多到喂奶的时候了,她脸上升起些不好意思:“你先去医院重新换个纱布,我要给儿子喂奶了。”

“我想看儿子吃奶。”他现在想参与儿子的一切活动,眼神委屈巴巴地看着媳妇:“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而是她害臊,杨伊伊抱着儿子扭过身子去,“你不准盯着我看。”

莫郁宁眼角弯弯,干脆脱鞋爬上了床,他先前回来时,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擦洗了一下身子,除了身上有些伤口外,倒也不脏。

他从背后轻轻环住她,抱怨道:“媳妇,你不能偏心对待。”臭小子都能吃奶呢,他看看怎么了?

吃过晚饭后,莫郁宁到底是被杨伊伊赶回了医院上了药换了纱布,他再次返回杨家后,发现媳妇的房间里多了一床铺盖,铺在一张木板上的铺盖。

“……”莫郁宁走到她床边,幽怨道:“我不能上床?”

“不行。”虽说男人不介意她身上的味道,但她自己有些介意,她指着地上的铺盖道:“那里才是你的床。”

“我受伤了。”莫郁宁不介意适时卖点惨,“很痛,要靠着媳妇睡才能止疼。”

某人脸皮变厚了许多,杨伊伊到底狠不下心来,让了一半床铺给他。

两人躺在床上,杨伊伊怕碰到他的伤口,原本离他有点距离,可没一会,男人就贴了上来,她无奈道:“万一我睡觉不安分,把你伤口捣出血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自完成任务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梦里老是那些被虐杀的人的鲜血,他看着那些大腹便便的孕妇,总联想到万一那里躺着的是他媳妇,他会怎么办?

只有被她身上的气味包围着,他才真正觉得安心,他道:“别推开我。”

“发生了什么事?”杨伊伊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总觉得他此刻异常的脆弱。

“没事,只是好想你。”莫郁宁把头埋进她胸前还蹭了蹭,鼻尖萦绕着浓烈的奶香,同儿子身上的味道一样。

“……”总觉得他有点耍流氓的嫌疑,杨伊伊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终是忍不住把他头抱了出来,“我梦到了你欢喜地背起了一个姑娘,说说,有没有发生这种事?”

她说完,就见男人睫毛抖了抖,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有啊?”

莫郁宁点点头,飞快补充道:“她是任务目标,我背着她逃命。”

“你是不是还抱起了她?”说这话时,她身上的酸气已经冲天了,她死死盯着男人,只要他还敢点头的话,就决定立马推他下床,管他伤不伤的,痛死了才好。

“没有,绝对没有。”莫郁宁这下再没空去想什么血腥不血腥的了,媳妇拧着眉头全身泛酸气的样子过于可爱,他嗓子眼里全是笑意:“我只抱过你。”

“真的?”

“千真万确。”他说着小心把她揽住,亲了亲她的眉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嗯。”他不提起还好,他提起后,这段日子的心酸全部涌出来,杨伊伊忍不住委屈道:“生孩子痛死了,还有,你不在还有人想偷我们儿子。”

莫郁宁知道她生产时凶险万分的事,也知道她刚刚生完孩子第一个晚上,就和贼人搏斗的事,他心里酸痛得厉害,比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加起来还要难忍,喉结滚动了几下,把所有情绪咽下,道:“以后我们不生了,就要小九一个孩子。”

“嗯。”两人相拥了好一会,杨伊伊道:“你给他取个名字。”

“季白,莫季白,怎么样?”希望他能平顺地长大,明理清朗。

杨伊伊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觉得好听上口,当下应道:“好,就这个了。”

娘有没有说,差几天的话也可以?

莫郁宁得了1个月的伤病假,除了按时去医院上药换纱布外,整个人就赖在杨家里不动腾了。杨伊伊心疼他伤重流血过多,就让杨母留着一只下蛋的鸡,把其他鸡全宰了加入人参、山药、大枣给他熬药膳补身体。

这药膳也不仅他能吃,杨伊伊这个产妇也能分上一碗,就这么连吃了几天,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渗血,恢复得很好。

这晚莫郁宁小声道:“还好我们家的鸡不多。”

杨伊伊眨了眨眼睛:“???”

“再补下去,我大概不是贫血,而是血气过旺了。”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杨伊伊知道他是意有所指,热意从脸上攀爬到耳尖,清咳了一声,“你能不能别成天别想些有的没的?”

“哦,媳妇觉得我在想什么?”莫郁宁眼底含着笑意,捏了捏她烫烫软软的耳垂。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她不想看他,转过身去面对儿子,发现儿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嘴巴无声地吧唧了一下。

睡前需要奶孩子一次,杨伊伊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又是想要喝奶了,赶紧坐起来,把他抱到怀里。

和莫郁宁睡了几天,她现在喂奶已经不避讳他了,可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看,这眼神过于火热,让她忽视不能,“你到底能不能有点伤患的自觉?”

不说她身体还不行,他自己本身也是伤患呢,不宜想些做些热血上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