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离开家超过一天,父母就会给她打无数个电话催促她回家看,名为关照实为控制。
“婉凝,你爸叫你回去和小殷和好。”母亲软声细语地劝她,实际上无奈又冷淡,对于在家实际上从没有过话语权的富家太太而言,一味顺从父权好像也是个合理冲淡肉体精神双重压迫的好方式。
“我不回去。”她坚决反抗。
“听话,不然你爸爸又生气了,你知道他脾气的……”
“我说了不回去,让我跟死渣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做不到!”现在要让她演宜修,她可能会演得更悲惨、更绝望、更传神,只不过她做不到爱个自私糜烂歹毒男。
“老公,你怎么来了!”那一边,父亲抢走母亲的电话。
“还不快滚回来,小许在家等你呢,天天在外边吵嚷离婚丢人现眼叫人笑话……”
依旧是无尽的谩骂声,她习惯性地默默听完父亲对她说的那些带各种器官污言秽语,不然等来的就会是更漫长的谩骂。
分居、冷静期、强迫和好、再分居、再冷静……人类活在一个又一个循环之中。好不容易跳出一个循环,却又堕入另外一个循环。她默默关掉手机。
宋婉凝想起几年前自己跟“朋友”说的话。
“都把渣男捉奸在床,居然还没办法离婚,真可怕唉!”朋友一边震惊,一边看她笑话。
“不仅因为法律,也因为我家长很喜欢他,我男性家长见到他仿佛见到曾经的自己,呵。”相似之处,明眼可见,无需点破。
“那你怎么办?身体又不好,学业也中断了。”朋友看似关切地说。
“我会完成学业的,我也会养好身体。”她说了很多畅想,那时候她以为逃离家庭就能得到心灵安宁,太天真了,离婚离不了,然后渣男还特地跑到国外给她难堪。种种屈辱,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