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之中,漫长而又枯燥。总是有人想要另辟蹊径,而这养魉就是其中之一。
听闻是以未入轮回之人的魄,滋养自身的修为。短短数年,就能达到旁人苦心修炼三十余载的效果。
不过被“圈养”为魉的厉鬼,将无法遁入轮回,一生受尽支配。
这种行为,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毕竟那只魉,曾经也是人。
齐木楷也是在师门中私下听到的传闻,听起来就不是正经法子。
此时生怕师兄误会,所以才极力解释。
白文姍听不大懂他们的话,跟着进入了这间酒吧,四处打量了会儿。
这龙虎山所开设的酒吧,看起来和其他寻常店子也没什么不同。
稍微有些暗沉的灯光,播放着最为流行的电子音乐。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客人和其他店比起来,要少上许多。
落座的男女,或是轻声打笑、或是附耳低言,没人注意到刚进门的他们。
齐木楷抿了口鸡尾酒,咂了下嘴巴。才熟识地绕过吧台找到一处暗门,给白文姍递了个眼神:“文姍姐,我下去一趟。”
白文姍在吧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好。”
等到对方消失在暗门后时,调酒师才凑了过来。
“嗨,美女,”徐钊摇晃了下调酒器皿,单手撑着吧台,“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等他。”白文姍用手指了指齐木离去的方向。
不是她不渴,而是她刚不小心瞥了眼菜单上的价目表。
那价格……可不是她这“兼职大学生”能负担得起的。
她除了厉鬼的身份以外,另外还有一个隐藏身份。
穷鬼。
可调酒师仍然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很快就从器皿中倒出一杯淡粉色的鸡尾酒,又加上几块冰块和薄荷叶,搁在她的面前。
“尝尝嘛,我最拿手的草莓莫吉多,我请客。”
粉色的莫吉多在薄荷叶的点缀下很是明艳。别人都调制好了,白文姍也不好再拒绝。
举起酒杯淡淡抿了一口。
口感略微有些发苦,她轻微皱了下眉头,不太喜欢。
对方瞧出了她的微表情,笑着搭话:“你这副身子,还挺活生,五感很是敏锐。谁帮你做的?”
听出对方打探的意思,白文姍不自觉地警惕了几分。
五感很敏锐?这是什么意思。白文姍细想了一下,她从附身在这玉石小人之后,行动、感官都没什么不便,就连味觉,也如同常人无异。
她没见识过别的附身状态,还以为本该如此。
“齐木做的。”
白文姍本就不是个自来熟,被徐钊这样打量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感。
随口就敷衍了一句,谁做的她还真没有告知对方的必要。
但她的话根本没有让对方相信。
徐钊笑了声,“齐木的能耐我可再清楚不过了,他可做不到这种程度。是他跟着历练的那个和尚帮你做得吧?”
那个和尚?
梅初和齐木楷都尊称纪释为一声师伯。
白文姍本以为他曾经在龙虎山和神霄派都应该算得上个人物,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弃道从佛。
但此时徐钊口中那充满藐视的“那个和尚”。
显然并非如她所想。
见白文姍并不想搭他的话,徐钊又自顾从桌下拿了副纸牌在手中把玩。
“美女,你知道我这家店为什么叫塔罗占卜cktail吗?”徐钊将纸牌在桌面上铺开。“cktail是一绝,塔罗占卜也是一绝,我帮你算上一卦?”
塔罗占卜?
白文姍只觉得这龙虎山的人是不是都和齐木楷一样不靠谱。
尽是些什么坑蒙拐骗的人。
“不用了,谢谢。”
白文姍并没有相信这塔罗牌占卜的意思。虽然她自己就是个鬼,但她不信神鬼,只信马克思。
哪知道徐钊自顾地翻开了一张牌:“你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总是处于十字路口般迷茫彷徨,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白文姍耳朵微微一动,侧目盯了对方一眼。
徐钊瞧见她的表情,昂首笑道:“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