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带来的离心力让他心头一喜。
“转弯了?”
齐木楷以为终于出了轮回,顿时喜出望外。
白文姍沉着眼,盯着对方手机屏幕上的目的地。
果然,这广播中的声音是在引他们过去。
导航声环绕在车内播报。
【目的地已更换,终点已变更为旌阳乐明冻兔厂,预计行驶12分钟。】
深夜电台
凌晨2点41分。
夜幕下一辆纯黑的专车在荒凉的厂区门口停了下来。
从后座下来的齐木楷打了个寒颤。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齐木犹豫:“反正都从车里下来了,要不然咱们调头先撤吧。”
白文姍步入厂区门口,抬手将悬挂在栅栏门杆上的铁锁举起,好生打量了会儿。
“撤?你不怕再碰到鬼打墙?”
齐木楷盯了眼身后那漆黑的车行道,有些犯恘。
他可还是个病人,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污物给盯上了。
摸了下铁锁的质地,虽然锈迹斑斑,但链条却有半个手臂那么粗,把冻兔厂锁得死死的。
透过栅栏缝隙朝着厂内看去,整个厂区乌漆墨黑,看不到一点生气。
建筑物有些老旧,厂子里蓝色棚子都已经掉成渐白色,看来已经运营许久了。
白文姍横着手,将手臂悬成一柄手刃,利落地朝着铁锁链条的连接处劈出。
“哐当”一声,铁锁应声断裂开来。
“我去,”齐木楷木讷道:“文姍姐你太暴力了,这边不是可以进吗?”
说完朝着铁栅栏另一侧指去,栅栏下方留出了个一人出入的侧门。
隙了条缝,看起来并没有锁。
“哦,我没看见。”
白文姍将铁栅栏拉开一条缝,凑身率先进了厂区。
齐木楷跟在身后暗叹:文姍姐可真霸气,有门不走非要自己开道。
她抚了把刚才砸栅栏的右臂外侧,有些轻微的刺痛感,但应该没有受伤。
看来这玉石躯体比她想象中要坚硬得多。
“这……”齐木楷小心跟在身后,小脑袋探了出来左盼右顾。“咱们这是去哪啊?”
白文姍没有回头:“找人。”
“找谁?”
“还能找谁,”她紧接道,“电台的主持人,钱波。”
钱波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找什么,难道找他的尸体不成?
齐木楷心里直嘟囔,但又不敢发声。
这幽寂的厂区安静得可怕。
一路上只能得听见他们二人轻微的脚步声。
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生怕出声将其他脏东西给引了出来。
冻兔厂内的加工区并没有上锁,走到门口就能把内部的模样看个七七八八。
白文姍夜间视野极好,打量了圈小声说:“这厂子……像是停产了。”
加工区外侧一般是做真空包装、消杀的区域,虽然现在操作台上还摆放着不少没用完的包装工具。
但都落了一层灰,应该是有段时间没有生产了。
齐木楷捂着鼻子,直觉得这厂棚里面充斥着刺鼻的腥味。
不知道是兔肉的腥臭还是其他的什么,直钻脑门。
继续往里面探了些许,直到体感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白文姍往那贴在墙体上的大字扫了一眼,只觉眼皮子跳了好几下。
“冷藏区……入内请穿防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