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白文姍就琢磨出了现在的状况。
被老妪称为“千堇花魁”的女子正坐在铜镜前, 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看。
白文姍此时这具“躯体”应该只有七八岁左右。
踏着步子就到了花魁身侧,伸出小手帮忙更衣打扮。
“梨花酱,你没事吧?”
千堇花魁从桌抬上举了支眉黛开始上色。
“没……我没事。”
白文姍试探性地答了一句。
还好, 说出来的是霓虹语。
千堇花魁还以为她被刚才老妪的态度吓到了,安抚说:“别怕梨花酱,妈妈桑要是再打你的话, 你就跑,跑到我的屋来就安全了。”
“嗯。”
白文姍点了点头, 侧目寻了一眼对方。
只见被称作花魁的女子面容柔婉温和, 语气也是细柔细柔的。
话语让人听了好生心暖。
等眉黛画好了, 衣着也上了身。
千堇花魁站起身子在铜镜前转了转,像是对这身打扮非常满意。
“梨花酱,你说……他今天会来吗?”
“他?”
白文姍现在只有对方半腰高, 抬起头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千堇花魁满脸期待和翘盼, 双瞳中浮现出一抹春色。
“我又胡言乱语了, ”千堇咳嗽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梨花酱,你可以去休息了, 退下吧。”
“恩好的。”
白文姍自觉地从花魁的房间中退了出来。
跟着其他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小孩,步入了昏暗简陋的楼梯间。
楼梯间中肮脏朴陋,就连墙上都是霉迹斑斑,和一门之隔堂皇富丽的楼宇差别很大。
里面摆放着几张不足一米长的床,想来应该是他们的住所。
小房间中蜷缩着好几个小孩, 和她一致都是七八岁大小。
“梨花酱, ”小孩看见她回来, 立马围了上来, “刚听见妈妈桑又在骂人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白文姍木讷地答到,思索着该如何从这幻境中解脱。
小孩听闻伸手一把撩开她的袖子,翻着手臂打量着。
白皙瘦弱的手臂上赫然有两道伤痕,但已经结痂了,想来不是新伤。
“嗯,还好,没被打。”
白文姍这才着眼打量起眼前这群小孩。
他们或是容貌丑陋,或是骨瘦如柴,但无一例外,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被殴打过的痕迹。
看来都是贫困人家卖过来充当杂役的小工。
“你们……就没想过要逃跑吗?”
白文姍看着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震骇。
明明年龄都还这么小,居然要遭受这么残酷的对待。
“逃跑?”
她的话像是惊扰到了小孩们痛苦的回忆。
一个个脸露难色,不由后退了半步。
“梨花酱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吗?
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
看来有人曾经因为逃跑而遭受很严重的惩罚,在这些小孩心里印下恐惧的画面。
“我开玩笑的。”
白文姍自顾打笑一句,蹬着小腿到窗台边上,撑着手往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