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2)

而且以他们永宁的习俗,只有在女子许嫁之后才会盘发。

她没有说出口,但她不信对方不知。

“而且什么?”

司长川说完这句话便迎上了她的目光。

目光径直、毫无躲闪。

炙热得可怕。

这个眼神,白文姍熟悉得很。

她费尽心思想要藏匿的,便是这个。

只是没想到此时却在对方身上寻到。

司长川不愧是比她年长几岁。

就连掩藏情绪的技能也是炉火纯青,她甚至没有预先发觉。

此时和对方炙热的眼神对视,让她仿佛被烈焰灼烧般变得滚烫。

“而且……”白文姍声线有些抖动,“只有女子许嫁,才会盘发戴簪。”

“你想戴吗?想戴的话……”司长川轻声述说,“愿在此地与尔结发,受之长生。”

白文姍心跳得快要跃出喉咙。

“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司长川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坚定,“小扇子,谁也不知道我们还会在这幻境中度过多久。或许,这就是我们的一生。”

“竟然驻足于此,不怨其他,只愿此生无憾。”

白文姍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颈,脑子快要被血液所冲昏,反应变得有些滞纳。

任由对方将她的披肩长发揽起,在脑后用那支木簪束成马髻。

“我们这是在幻境中,”白文姍声音小得像蚊子,“做的一切都不作数的。”

司长川伸出食指竖在她滚烫的唇前。

“作数,幻境虽假,你我确真。我既然说要与之结发,定要许你一生,你可愿?”

白文姍伸手抚摸了下发端的柳木簪,从未戴过,有些怪异,但却并无不安。

她终于不用再掩藏自己眸内的燥热。

终于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藏匿已久的情感终究是找到了宣泄口,如滚滚黄河般汹涌澎湃而出。

“我、愿。”

白文姍将下巴放在对方的脖颈间。

轻吸一口对方身上浅淡的香火气息,指尖交错。

从此刻起,她每日每夜观望的那条溪流便有了名字。

叫长川。

暝婚

白文姍终于是知道了赤足和尚腰间那支柳木簪的出处。

她的视线落在对方的眼角。心中似有万般话语想要道出, 千般疑虑想要得到答案。

但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纪释感受到她的目光,停下脚步,撩起眼皮用深不见底的眼神凝视着白文姍。

“怎么了?”他语调微微上扬,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白文姍张了张口,话已经抵到唇齿间了,却又打了个转。

“没, 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纪释正用那张房卡将里门刷开,他手指在木门上轻叩了两下说:“这道门是桃木所制。”

他的话刚落下, 新郎景灏跟着说:“我就不进去了, 麻烦你们帮我把新娘带出来。”

新郎身后的几个伴郎都像是避之不及般, 躲得远远的。

白文姍正觉得有些奇怪,齐木楷凑到她耳边说:“桃木乃辟邪之物,一般污秽不敢轻易靠近的。”

白文姍这才明白, 隐隐觉着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来自哪里。

原来是被这桃木门所压制了。

纪释将桃木门朝里开了两扇, 瞥着白文姍说:“还是不舒服吗?”

“恩, 有一点。”白文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