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栩应没?说清楚是中午放学还是放学,姜执宜纠结了一会儿?,想先出去看一看。
他说的很模糊,趁着吃饭人少?的时候,姜执宜走出教?室门口。
他们相隔一个楼层,也不远。
姜执宜踩着阶梯往上迈了一层,走廊不是很静,还能?听到远处的喧嚣,他们在说笑打闹,传进耳朵的声音挺不真?切,姜执宜第一次赴这种?约,其实都挺正常的,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周栩应,思绪就变得格外混乱。
不知不觉走完一半,她抬头,外面?骄阳太过热烈,洋洋洒洒的金光将整个走廊温柔包围。
出现在眼前的那个人也是。
他原本就高,此时处于?台阶上层,姜执宜更许要仰头看他。
骄阳刺眼,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是耀眼灼烈的代名词。
周栩应看见她上来,眉梢微动:“来找我?”
磁性的声音带着很淡的颗粒感?,周栩应尾音也上挑,他顿了下,唇角勾出笑。
姜执宜手遮了下太阳,退到身后转折的平台。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周栩应笑了声:“什么时候让你来的。”
“啊?”姜执宜愣住,那张纸条真?的是给别人的啊。
台阶上的人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姜执宜听见那个人说:“不是让你等?我,我去找你。”
他这句话说的太自然,就好像已经找过她千百遍。
姜执宜只能?尽力忽略。
而且也没?什么区别吧,姜执宜默默地想。
“是你给我的书吗,那个纸条”是给我的吗。
周栩应靠住了她身边的墙,打断她的话,侧眸:“还能?有?谁。”
他眼里?的几分笑挺浅,又问一遍:“姜执宜,还有?谁啊。”
姜执宜莫名其妙的产出一点愧疚,没?了,确实是没?了。
除了周栩应,没?人会站出来帮她。更没?有?人会抓着她的手,带她走出去。
那是一个沼泽,反抗得越用力陷得越深。
声音在长廊里?很冽,混着风和日光却有?些模糊,他笑起来,漫不经心地开口。
“就我一个啊,那你还不抓紧。”
姜执宜一愣,抓紧?
这个词的含义很多,姜执宜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种?意思。
周栩应也没?有?管她懂没?懂,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他低着头,后颈突出的骨头嶙峋凛厉,身上除了那股散漫的劲儿?还带着忽视不掉的桀骜。
淡绿色的糖往手心里?倒了两颗,他又送到她面?前,嗓音轻哑却不容置喙:“伸手。”
姜执宜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目光看他,他却还是那副样子,散漫的只是想给她送糖吃一样。
可直觉不是这样。
除了第一眼觉得那个笑是真?的后,姜执宜微妙地察觉周栩应心情一般,气压骇人。
而且周栩应从头到尾没?说他是怎么知道?她书没?了的,就只是给了她两个薄荷糖。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薄荷的清凉带着微辣,侵蚀舌尖后迅速爬上大脑神经。
她微微皱眉,有?些受不住这种?劲儿?。
周栩应后脑勺抵向墙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薄荷糖在口中化开,抵着舌尖笑她:“受不住啊。”
姜执宜想说还可以,但眼前的声音冷冷传来。
他声调没?有?波澜,疏冷淡漠:“那为什么不吐掉。”
楼下似乎有?人来了,捂着嘴的咳嗽声穿透墙壁很模糊。
姜执宜一怔,那颗糖忽然卡在齿间。
他也脱了假象,周栩应半眯着眼,嘲弄出声:“姜执宜,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光影斑驳,两人之?间形成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姜执宜瞳孔微颤,他毫不退让的逼近。
校服的布料摩擦出声,连同他的声音一起靠近,薄荷更冷,气息更冽:“对待烂人的最有?效的解决方?式是以暴制暴,如果不行,找我。”
笑敛了,他声音也淡。
周栩应说:“去反抗,我给你兜着。”
又一阵风吹来,冰凉的金属贴片碰上她手。
周栩应没?情绪的用糖盒拨弄两下她的手指,穿过簌簌的风,他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