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执宜从盘腿的姿势变成膝盖蹭在床面,挪到?他旁边。
周栩应乐了,似真似假地?点头:“不舍得,再给你加一?粒。”
“病了我心疼。”
姜执宜被着明晃晃地?报复给弄愣了下:“吃多不好吧。”
“没事,说明上?写三粒还是四粒都行。”
周栩应故意给她教训, 没得商量的语气:“伸手。”
姜执宜垂眼, 深褐色的冲剂散发着苦,还有四粒看着难咽的胶囊。
她犹豫了会儿:“你不是也没好吗。”
“你怎么不吃药。”
“你不知道?”
周栩应扫过姜执宜, 视线和她对峙。
姜执宜手腕垂在身侧,没出声。周栩应掠过这个问题,“张嘴。”
姜执宜皱眉, 干净的瞳孔中?透出不解。
周栩应发出一?个音节:“啊。”
“啊?”
也就是这个瞬间, 周栩应放下杯子?, 反手捏住姜执宜白皙脸颊,手指微微用力, 抵着两腮让她嘴巴啊的更大。
瓶盖里的药粒精准不漏的全倒进姜执宜嘴里。
胶囊奇怪的味道在口中?缓缓散开。
姜执宜眼中?的情绪从困惑到?惊愕又变成微怒。
“周嗯嗯!”她倏地?反应。
姜执宜五官难受地?皱到?一?起。
周栩应哼笑,没说什么, 把杯子?塞进了姜执宜手里。
姜执宜没有退路,胶囊外壳软下来得赶快吞掉,仰起头一?口送下。
特?别快,比哄着喝效率还高。
周栩应逗她:“什么周嗯嗯,叫周栩应。”
姜执宜从来没被人这么对过,热气上?涌;“周栩应,你”
她两只手捧着杯子?,口腔里全是药剂的苦涩,但此时那双漂亮而灵动的眼睛里全是错愕和震惊。
周栩应又笑,俯身扯开床头柜的抽屉,熟悉的薄荷糖金属盒声。
周栩应找了个硬质糖,撕开外面的塑料纸包装,抵上?姜执宜的唇哄骗:“好了,吃糖。”
“不吃。”姜执宜马上?别过脸。
绿色的薄荷糖抵着唇划过,周栩应眉梢微挑。
“这么骨气?”
“你耍赖。”姜执宜拧着眉。
“那我吃了?”周栩应笑得戏谑。
姜执宜震惊,缓缓转过头,目光氤氲,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情绪。
周栩应本来就是想给姜执宜一?个教训,她不顾自己的身体,苦了才能长记性。
糖还是被周栩应塞进了姜执宜嘴里。
但是薄荷味的一?点都不甜,清冽辛辣。
“不甜。”
姜执宜舌尖抵着糖划到?左侧,浓密的黑睫垂下,像是鸦羽,扇了几下。
她撑在床上?的高度和周栩应差不多,周栩应目光落在姜执宜锁骨位置。
圆领的衣服套在她身上?还是宽松了点,皮肤看着只有薄薄一?层,让人很想在上?面做个什么标记。
周栩应嗓音低低沙沙:“不甜啊,那怎么办。”
姜执宜看了看他,牙齿时不时咬磨着那块糖,视线下移落到?周栩应某个位置时,想法冒出。
周栩应被姜执宜盯了会儿,打断:“看什么呢。”
姜执宜如实说:“在想你是不是甜的。”
周栩应目光一?深,姜执宜的心思昭然若揭。
午夜的雨季湿嗒嗒的暧昧,周栩应凛冽的眼尾微动,屋内光很亮,五官还是轮廓都很清晰,唯有心跳声看不见摸不着。
漫长的黑夜里有一?秒的时间被缓缓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