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惜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全身都很疼,她并不太想起床。但是喉咙干渴到不行,逼着她昏昏沉沉地爬起来。
走到餐桌旁,她的杯子里已经倒好了半杯水,沉惜拿起来,看到杯侧贴着的暖黄色便利贴:惜惜,倒一半热水进去再喝,不要直接喝冷水。
很标准的楷体字,笔画平直,端正工整,一看就知道是丁天予写的。
杯子的旁边就放着热水壶,沉惜倒了半杯热水进去,正好是不烫嘴的温度。她渴得厉害,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
家里静悄悄的,丁天予并不在。沉惜趴在桌面上等他,尚未消肿的脸侧贴在梆硬的木制桌面上,很疼,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动。
等他回来了要和他说什么呢?要和他好好道歉吧,要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丁天予的面前,她似乎总会这样,再没了那些装出来的乖顺,她总是肆无忌惮地欺负他、伤害他,在他身上发泄自己郁结的情绪。
而丁天予也总是会默默地忍受一切,忍受她的冷漠,她的自私,她的歇斯底里,甚至是她的打骂。
他似乎从来没有怪过自己,只是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些不公平的待遇,不反驳,不反抗。
沉惜等到了夜幕降临,丁天予也没有回来。她直起身体,侧着趴了太久,脖子像被铁锤狠狠砸过那般疼。
他在加班吗?他换了工作后明明每天都会按时回家的。
还是他又在和他的师父喝酒了?要等着他吧,他一点酒量都没有,醉了就很需要照顾的。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沉惜还是没有等到丁天予回来,她站起来搜寻着自己的手机,想看一下时间。
屏幕碎裂的手机正放在床头充电,旁边依然贴着丁天予写的便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