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见盛楹的话,全都笑出来了。
秃头被直接了当的拒绝,又被那么人嘲笑,脸颊憋红像个猪头,气恼直骂:“你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玩我呢?!”
盛楹感觉到心累,那话说出口后也不想维持体面了,拿起自己的包包,站了起来,甜软的声音却是坚定:“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秃先生你想要女人的尊重,首先要学会尊重女人,句句离不开你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幼儿园没毕业呢,我劝你在拿到幼儿园毕业证书前不要去祸害别的好姑娘。我们不合适,我有事先走了。”
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她转身就要走。
“你他妈老子姓孙!老子打死你这个贱货!”秃头难以忍耐,伸手就要教训她。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轻松地攥紧他的手,往上一扭,低沉的男声散漫又嚣张,隐隐透着阴戾:“这位秃先生,我奉劝你客气点。”
从沈砚舟嘴里听见这个名字,盛楹怔了怔。
秃头立刻痛苦地呻/吟,痛得跪地,脸上立刻冒出了阵阵冷汗。
盛楹侧头,看向面前身形修长挺拔的沈砚舟。
秃头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沈砚舟没看她,扯了扯嘴角,冷声:“跟她道歉。”
秃头对女人高高在上,面对沈砚舟半句话都不敢说,看向盛楹不停说:“对不起盛小姐,都是是我的错!我不敢出言不逊,你原谅我吧!”
沈砚舟甩开秃头。
秃头在地上踉跄滚了滚,好不狼狈,却还是不敢说半个字,拿着公文包跑了。
沈砚舟回身,低头看向盛楹,黑眸里情绪不明,神色寡淡。
盛楹下意识打招呼:“好巧啊。”
沈砚舟脸上没什么表情,平日里那些慵懒玩世不恭散去,浑身透着一股子冷漠的邪劲儿:“是挺巧,比你来得还早一点。”
听见这话,盛楹表情一僵。
沈砚舟黑眸盯着她,黑眸沉沉,意有所指说:“可以啊盛楹,让我数数一个下午,你见了多少个男人。”
盛楹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古怪,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很不对。
虽然感觉很尴尬,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我见多少个男人,跟你没关系吧?你也管不着吧?”
沈砚舟一顿,表情怔住。
他抿了抿唇,偏开头,自嘲一般:“是啊,我是你的谁?哪里轮得到我管?”
盛楹愣了一下,忽然发现他们之间的氛围不知为何变得剑拔弩张。
她不想跟他在这里闹,周围还有继续看热闹的人。
她扯了下他的袖子,声音软下来:“我们出去再说好么?”
沈砚舟低头看她,少女手指白嫩纤细,柔弱无骨,晃了晃他的袖子,力道很轻,存在感却异常强烈。
沈砚舟周身气压虽然还是低,还是还是点了头,盛楹松了一口气,
盛楹在路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递给了沈砚舟。
沈砚舟眼眸疏离,接了过来。
盛楹喝着啤酒,在公园亭子坐下来,慢吞吞地喝着啤酒,看向湖中自由自在的天鹅。
沈砚舟松散着靠着柱子,单手插兜,微垂着头,后脖颈棘突明显地凸起,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晃着啤酒。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许是因为应付了一下午的各种奇葩男,盛楹清亮明媚的嗓音染上了一些疲倦:“沈砚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很需要一个结婚对象,一个可以马上和我结婚的对象。”
沈砚舟猛地顿住,掀开长睫看她。
盛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又喝了一口啤酒,自顾自说:“我爷爷生病了,胃癌,需要做手术,但是他不肯,因为他放心不下我……我需要找一个男人结婚,我不在乎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也不在乎这段婚姻能不能有好结果,很快离婚也行,只要可以让爷爷安心做手术,你懂么?”
沈砚舟喉咙滚了滚:“你还要继续,跟今天下午一样?”
盛楹有一点茫然,有些下不了主意,今天下午的状况太惨烈,她在筛选的时候就率先提出要求如果合适需要尽快结婚。
可哪个正常男人会接受闪婚,果然她抱着撞大运的念头是痴心妄想。
不过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她点了点头:“也许吧。”
沈砚舟起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
他仰头。
她俯视。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她下意识想避开,但是男人眼眸漆黑又深邃,还有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仿佛她是他长长久久深爱的人,让她一时难以转开眼。
他的语气吊儿郎当,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你需要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考虑我?老子难道比那些玩意差?”
盛楹傻了, 以为自己幻听了。
在沈砚舟近乎逼着她跟他对视时,她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慢慢地扭头,转头望着碧绿色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