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有点发烧,真的好羞耻。
另一头,赵恒新恼恨地把手机丢到一边,扭头看向无语地看向沈砚舟,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齿说:“狗东西,骚死你得了!”
沈砚舟对面的人懒洋洋靠着椅背,两条长腿随意往两边敞开,头颈笔直,脖颈白皙修长,衬衫袖口半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臂。
随意丢下手机,漫不经心地挑起了眉。
他低头嘘了一声,又勾了勾嘴角,那样子简直嚣张又狂妄,语气还又欠又拽:“是你垃圾。”
赵恒新:“……”
今天谁也别想拦着他打死这狗东西!
忽然,一个哥们哀嚎了一声,转头看向沈砚舟,恳求说:“砚哥,能不能跟我来一盘?帮我杀回去,对面那厮骑老子脸了。”
沈砚舟瞥了他一眼,懒散地拖着腔:“行。开吧。”
那哥们惊喜说:“谢谢砚哥!”
沈砚舟懒懒嗯了声。
这会儿,有人走进来,来到赵恒新身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奇怪说:“砚哥今天怎么转性了?斌子玩得那么屎,砚哥平时都不带他的。”
忽然,斌子惊呼了一声,惊奇说:“砚哥,你怎么戴了一个发圈?”
沈砚舟还没说话,赵恒新忽然冷笑着讥讽,阴阳怪气道:“你信不信,别说是菜到屎的斌子,就算是路过的狗,沈砚舟那畜牲,都要拽着狗脖子告诉它,他手上的发圈,是他老婆给的!”
盛楹一直忙到十点钟, 直到闹钟响了,她伸了一个懒腰,合上电脑, 跑到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 穿着单薄的睡裙,回到房间睡觉。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脑子里纷纷乱乱,脑子异常亢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结婚了,跟沈砚舟, 真是不可思议。
在黑暗里,只能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看到房间里的模糊轮廓。
忽然, 一段记忆忽然撞入脑海中, 她猛地顿住。
她忽然想起来, 那时大二的校篮联赛,封翊是球队队员。
她和封翊是男女朋友, 他很希望她能够去看比赛。
盛楹上了大学就开始兼职,平日就比较忙, 那天还是请了半天假匆匆赶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那阵子太过于忙碌没休息好,或许是因为没来得及吃饭,她刚赶到体育馆,忽然感觉到腹中绞痛, 眼眸不过一个眨眼间, 便是一片昏暗。
疼得她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身子摇晃, 勉强扶住墙角,费劲地蹲下来。
“同学,你怎么了?”一道温和低哑的嗓音传入耳畔。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余光中,有人半蹲在她面前,低眸打量着她。
可是她当时太难受了,连同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甚至连自己有没有回答都记不清。
没一会儿,她就被那人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似乎转头跟自己的同伴说了一句你们先进去。
抱着她快步往体育馆外走。
盛楹昏昏沉沉地靠着他的肩膀上,费劲地保持清醒,睁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一片灰暗的颜色,看到的画面摇晃又不真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放到了校医室的床上。
她狼狈地掀开眼眸,忽然撞入一双漆黑漂亮的桃花眼,明亮又干净,眼尾修长内敛,睫毛翘翘的。
少年额头都是汗,碎发贴在额头,衣服前襟几分凌乱,胸膛前后起伏着,急促地呼吸。
体育馆距离校医室很有一段距离,他路上一直没停下来休息过。即使盛楹在女孩子里体重也是偏瘦的,但是抱一路还是不容易的。
他正小心地歪掉的枕头塞到她脑袋上。
不过一眼,也没太看清,腹中绞痛忽然加剧,她痛得惊呼出声,很快就人事不知。
再醒时,她脑子还有几分沉重,手背扎着针,还在挂水。
病床边坐着封翊,篮球比赛早就已经结束了,她到底没赶得及去看。
盛楹问他有没有见到送她过来的人,她还没来得及感谢他。
封翊顿了顿,说没见到,应该是早就走了。
盛楹点了点头,有点失落。
后来一直没遇上,这件事渐渐在岁月中抹去痕迹,不特意想,根本记不起来。
但是这一刻,那一眼模糊的画面,忽然在脑海里前所未有地清晰了起来。
包括少年那过于出色的脸。
盛楹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怕是有半分钟,猛地做起来,床头灯打开,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目标明确地打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