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敲门声传来,有人喊他。
沈砚舟侧头,瞥了一眼,又转回来,嗯了声,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还有工作,挂了。”
盛楹点头。
挂了电话,她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又朝外看了看,发现雪越下越大,天空白茫茫一片。
她心里有点遗憾,也不知道会下几天,如果只下一两天,看来今年她是没机会玩到雪了。
盛楹给盛老爷子打了电话,说这几天可能不能去医院看望他了,没把具体情况说出来,怕他担心。
沈老爷子也没多问,点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盛老爷子到底是年纪大了,虽然恢复的情况还算不错,但是这也单单是相对于他这个年纪而言,与年轻人是没办法比的。何况,他还需要配合化疗治疗。
前阵子经常精力不济,他们也不能太打扰他,好在这几天,似乎恢复得格外不错,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挂了电话,盛楹窝坐在沙发上,看看新闻,又看看电影。
最后选择拿了几个球,跟花布玩。
其中丢出去的一个球卡在了缝隙里,花布挠了好一阵子都抓不出来,气急败坏的样子格外生动。
盛楹看着它着急可爱又好笑,站起来,慢慢走过去。
把球拿出去,朝客厅的方向丢过去,花布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盛楹正要往回走,门忽然就开了。
她偏头看过去,看见沈砚舟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线条锋利流畅,身形颀长高挑,肩宽腰窄,柔软的黑发落了点雪,肩膀也有。
盛楹:“你回来啦。”
只是下一秒,她余光看到了什么,视线下落,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圆圆滚滚的小雪人。
沈砚舟随手关上了门,懒懒地嗯了声,低眸,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小雪人递过来:“拿着。”
盛楹愣了愣,下意识接了过来,感觉到手指的寒凉,才反应过来。
沈砚舟偏头,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肩上的雪,语气散漫:“不许讨价还价,你就玩这个。”
盛楹心里情绪翻涌,忽然就软成一片,甚至是不知所措,听到他这句话,呆呆道:“可是它好小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才一点点,她两只手就能捧起来了。
沈砚舟一顿,耷拉着眉眼,漫不经心地瞅了她一眼,拖长尾音哼笑:“不小了。宝宝。”
男人声线有点低, 音色很绝,咬字清晰尾音落下一股子低哑又温和的味道。
耳膜好像有点痒,半边身子麻了, 心重重地跳,仿佛小鹿在心口乱撞。
盛楹愣住, 她没抬头,低着头,目光一直盯着手里的雪人,听见这话没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若无其事地哦了声。
气氛安静了一瞬。
若有似无的暧昧在蔓延,谁也没说话。
直到追球的花布反应过来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 球也不管了,竖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沈砚舟低眸, 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看向脚下的花布。
盛楹喉咙有点干, 飞快瞥了沈砚舟的侧脸一眼,心率加快, 又立刻收回了视线,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 捧着小雪人,面色淡定地从沈砚舟身边走过。
沈砚舟屈膝半蹲,骨节清晰的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垂下, 表情若有所思, 看向盛楹的背影。
花布不满意他的无视,脑袋顶着他的手背, 沈砚舟抬手,随意地摸了摸花布的脑袋,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盛楹小心翼翼地雪人放在桌面上,动作挺轻的。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睫毛颤了颤,心头忽然一紧,转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
表面淡定地走进卫生间,快速地关上卫生间门。
盛楹靠在门板上,呼出一口气,往镜子看,发现自己脸好红,甚至已经烧到脖颈上。
眼睛里水润润的,又亮亮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来。
像个傻子。
特别得不争气。
盛楹在卫生间里缓了一会儿,装模作样地洗了脸,等脸上看不出从来,才慢吞吞地卫生间里走出去。
电视上放着广告,有一点吵闹。
沈砚舟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肌肤白皙,支着下颌,眼皮冷淡,随手把手上的球丢出去。
家里缓和,他已经把风衣脱下来了,里面是白色的轻绒毛衣,腰身劲瘦结实,线条利落干净,看上去像是闲闲散散的公子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偏头,目光缓缓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