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严走过来揪着他的袖子朝屋里走,说到:“回头请你吃义香饼店的淡汶饼,现在先上楼有几件衣服要你熨一下。”
要说熨衣服,甘小栗在西装店当学徒时候没少干这个,熟能生巧,他熨出来的衣服笔挺服帖,裤线锋利,叫简行严格外满意。
甘小栗道:“几点了还熨衣服?明天不行熨吗?”
“非熨不可,别磨磨蹭蹭了!”简行严把他的袖子揪得更紧,催促到。
不得已甘小栗只好上楼,在二楼两人和简旌打了个照面,简旌胡子一抖说:
“还不回房念书去,我都懒得过问你最近的功课,二十岁的人,大学文凭也弄到,让你在家学学英文也不下功夫,经商更是不中用,整天没个正形。”
简行严回嘴:“今天是你们叫我招待客人的。”
简旌听烦了,挥手叫他赶快滚蛋。
一溜小跑回到卧室,甘小栗对简行严说:“衣服在哪里,快拿过来吧。”
简行严一指他身后:“那边便是。”
赫然一座衣服山。
“你这是把十几年的行头都找出来折磨我吗?”
简行严不回答,他确实有心惩罚甘小栗,究其原因还不是心里那点醋意。今天张靖苏一来,就见那双狭长的眼睛在圆眼镜后面东看西看,简行严知道那家伙肯定就是在找甘小栗——他老人家心如明镜,一根线头也要惦记三年,更别提他见过下雨天里张靖苏和甘小栗共撑一把雨伞的事。果不其然,张靖苏来了没一会儿,一扭身的功夫人就往天井里的临时厨房去了,简行严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明白张老师此行目的。
过了一会儿,简行严说:“小栗子,你干脆留在我们家好了。”
“我不干!”甘小栗想也不想便答到。
“为什么?”
“在你家当下人无非就是伺候人,没意思。”
“在杂货铺当伙计你还不是要擦桌子倒马桶,怎么就不能来我家?”